以文青灵的细致,开了心眼后对周遭环境的敏锐度,她不相信文青灵会注意不到。
除非,前面这个带路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调包了。
陈阴陵停下脚步,前方的“文青灵”
似有所感,随即停下,转头:“银铃,怎么了?”
陈阴陵面无表情,右半脸的面具隐没在树枝垂下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咱有没有告诉过你,咱最讨厌旁人顶着这张脸叫咱银铃?”
话音未落,血色的煞气自四面八方呼啸着席卷而来,如利剑,将眼前的“文青灵”
撕得粉碎。
仿佛镜面承受不了尖锐物品的袭击,天幕蓦然破碎,自“文青灵”
消失的部分随之裂开一个黑色的巨大口子,天旋地转之间,陈阴陵所在的位置彻底颠覆。
视线开阔之际,她正站在一口枯井旁。
这是一座宅子的后院,南面有一棵参天的槐树,干枯的枝干上绑满了红白的布条,先前陈阴陵扔下的那一堆花生壳正好端端散落在树根旁;北面是被木板悉数封死的一排窗,暗红色的墙面上附着着同样枯死的,密密麻麻的爬山藤;枯井位于后院的正中央。
陈阴陵以枯井为起始,向东行四百四十四步头,西行四百四十四步到头,南北亦然。
高墙足足四米,顶端加盖着人字的顶。
道路围绕着房屋的边缘,正正在墙边,仅仅只有一人半的空隙。
路的两旁是荒败的土地,每隔七步就有一棵纤细的杨树,被院墙的人字顶死死地压在下面。
天色阴沉,路也被墙顶遮盖了一半。
狭长而晦暗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头。
陈阴陵背着长刀向前,她的步伐有些急促,心情算不上好。
文青灵早就将她从拦路的阵法中带出来,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中了迷眼障,带路的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掉了包,将她困在那一方后院之中,围着一口枯井和槐树转了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圈。
她素来不是正统道门的一把好手,也不精通阵法符咒,所学的东西不过堪堪以力破之的笨办法。
但文青灵不是。
文青灵作为道门翘楚,阵法一门早已达登峰造极,迷眼障与她而言,不过小儿戏法,更何况陈阴陵在她身边,她绝不会有粗心大意的说法。
但能在文青灵带路的情况下,将两人分开,留陈阴陵在一处打转半晌,这就不得不令陈阴陵多想。
好在两人结契的感应还在,能知晓对方安然无恙,陈阴陵才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悦。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文青灵。
宅院是典型的回字相扣户型,占地面积惊人的大,直来直往的道路上,除了每个分叉的拐角有一口普通的水缸,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特殊标志。
陈阴陵在其中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一无所获。
似乎这诺大的宅院,只有她这一个贸然闯入的不之客。
“叮铃——”
刺耳的铃铛声突兀地响起,回荡在天地间。
陈阴陵停下脚步。
她此刻正正站在一个十字的分岔口,除了正中央一口枯竭的水缸,没有任何与铃铛有关的物品,但这诡异的声响却无孔不入,仿佛声源就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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