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新年将此归结于各人驾驶习惯不同,并没有太专注于一定要在最后五十英尺减小下降率。
放在平时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偏偏今天他们遇上特殊天气,风向风量的变化使得飞机本来升力就骤减造成了高度的极速下降,等江新年意识到的时候拉平动作已经实施得晚了一,修正效果有限。
“油门收了吗?”
褚煦梁问他。
“收了。”
江新年放低了声音。
“弹跳了吧?控杆了没?”
褚煦梁比之前找他谈话的队长还严格,逐条逐条地细问。
“嗯,跳起来那一刻我就知道要糟,马上锁了姿势,还好弹跳的不高,不然今天就得复飞了。”
江新年回想起来还有一点后怕,干他们这一行真的随时随地要保持敬畏。
“新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指望别人。”
褚煦梁认真地对他说。
飞行员的工作虽说看起来日复一日,但其实每一次起降都是一次平安的达成。
哪一次哪怕是一次的失误与差错都有可能葬送自己热爱的事业,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褚煦梁不想苛责江新年,但他更不想江新年将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寄托于别人的身上。
“嗯,我知道了梁哥。”
江新年明白对方的意思,虽然驾驶舱讲求配合,但今天的那位副驾驶即便没有做得很好,也至少没有添乱。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心里不舒坦但更重要的是汲取经验和教训,保证今后不再重蹈覆辙,而不是在这样需要自我反省的时刻去挑他人的毛病。
“吃饭了吗?”
褚煦梁其实也心疼他,见江新年认识到了错误也就放缓了语气关心他。
“没有。”
江新年哪有心情,他早上一落地就去了公司,后来在咖啡店的时候随便吃了个三明治,下午睡醒到现在他一顿正经的饭也没吃过。
“怎么不吃?不想做就点外卖。”
褚煦梁和他谈恋爱这么久,基本已经摸透江新年的性格。
他一个人的时候懒得做饭,基本都是去自己家蹭饭要不就是点外卖。
“有点儿胃疼。”
江新年可怜兮兮地讲。
早上那杯美式或许太浓了,也或许是心里不舒服导致身体也不舒服。
总之下午睡觉的时候他就觉得胃里隐隐作痛,这会儿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又喝冰咖啡了?”
褚煦梁知道江新年不太管得住嘴,平日里总爱提醒他,但看来对方又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被抓包的江新年有一点心虚,岔开话题道:“你是不是明天早上就回来了?我能不能去你家等?”
江新年小声说着情话,“想快点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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