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并未回应这话,而是招呼着窦晨曦等人进来坐着休息。
未久,众人便见湖边的方向,有几人迈步而来,走在最前面二人,一人若清风拂槛,月华拂照,一人是春光染笑,潇洒风流。
裴钰及宗亲王二人自如地走进庭内,众人纷纷让开,莫敢靠近,却又舍不得离得太远,都在庭外不远的地方竖着耳朵观望。
窦晨曦与薛紫矜二人颇有些不知所措,正要起身,却被裴钰唤住。
“不必拘礼。”
裴钰从未自视甚高,因而不会无故屏退旁人。
他见阿笙低眉敛目的模样,此番见到自己倒是不见半分笑意,这才想起那戒尺的事,不由笑问:“看来当年先太傅赠与我的出师礼倒是入不了你的眼。”
阿笙听得这话眉目间还是几不可闻地蹙了蹙,一脸莫名,见裴钰眼眸带笑看着自己,方才省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说那个……”
阿笙不由蹙了蹙眉,出师送戒尺,什么讲究?但她又不敢明问,唯怕裴钰觉得她学识不足。
见阿笙眉目松了松,裴钰复才说起了正事,“帝宫的旨意你有何打算?”
她听闻这话,又微微垂,冷淡道:“我这段时日想了许多法子可以为自己澄清……”
说着她又笑了笑,“但是我却一句话也不能为自己分辨。”
“分辨就是在说皇帝是错的,我虽觉得冤枉,但不能给外祖母他们带来麻烦。”
闻此,窦晨曦微微一愣,她看了看此时的阿笙,眼中眸光闪烁。
裴钰第一次在阿笙的笑里看到了疲倦,不由细细地读着她的神情,那些言语不会表达的情绪都藏在里面。
“从前我怪外祖父畏惧权势,现在我才体会到,那是因为他还要护着窦氏一门的性命。”
天家一怒,百姓何以为生。
阿笙垂了垂眉目,眉心几不可闻地蹙着,“所以这件事我只能认下。”
说着她又似乎觉得这话题过于沉重,笑了笑,故意提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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