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她这几天在追一部网剧,昨天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接到电话说我摔伤住院了。
她一直都想回家看剧,可毕竟我刚做完手术,她担心他们走了扔我一个人在医院我会不开心。
“怎么可能呢,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你们走吧。”
我微笑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得到我这句话,我妈是真的喜不自胜,拉着我爸开开心心地走了,留下了一屋子榴莲味。
我让护工阿姨帮我打开窗户透透气,然后说:“阿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出去转转吧。
去哪转都行,转一两小时再回来,有事我打电话给你。”
护工阿姨估计从来没有被病人提过这种要求,听完之后也是一副“你当真不扣钱”
的表情,然后高高兴兴走了。
打走了阿姨,我努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点儿。
我告诉自己,你摔断脚,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爸妈不欠你什么。
别人来探望你,那是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赏脸,不然你以为谁吃饱撑着来陪你唠嗑?你多大脸?你做完手术不能吃东西,你肚子饿,那是你的事情。
你只能喝白粥,就看不得别人吃肉吗?
是的!
我看不得!
道理谁不懂,但活着就有情绪。
我妈在这,我不舒服。
我妈走了,我更不舒服。
都说知子莫过母,我生不生气她是我妈她都看不出来。
6小时的麻醉效力褪去之后,我的脚开始疼,并且越来越痛。
肖重说,我这几天只能躺着,拉屎撒尿都在床上,没事儿试着动动脚指头、抬抬腿。
三踝骨折很严重的,要想下床活动至少一周以上。
可内心的委屈与愤怒,往往能够转变成一股神奇的作死力量。
闻着满屋子散不去的榴莲味,再想想我妈刚才走得多开心。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从病床上坐起来,忍着痛,下巴夹着镇痛泵,双手抱着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右脚,抬着它一点点往床边上挪。
然后,慢慢地,用左脚单腿着地,站起来……
我下颌夹住镇痛棒,双手抱着伤腿,单腿站立,靠脚跟脚掌挪动,一点点的从病床挪到了两米以外的沙上。
接着,我慢慢坐下来,先把伤腿平放在沙上,再把镇痛泵放在一边,端起茶几上那盒我盯了一下午,装着盐焗鸡翅的盒子,摸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当带着油脂的咸香在嘴里化开,我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这辈子从来没觉得外面卖的盐焗鸡翅这么好吃。
我很快就啃掉了一只盐焗鸡翅尖,伸手摸起第二个往嘴里塞。
就在这时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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