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哗哗,空气里弥漫着洗洁精的清香,她慢条斯理地洗着盘子,几缕头自额头垂下,明明是个平淡场景,却有一些深刻之物正在暗中流动。
吴今生小学时就被吴芬教育着做家务,苏为洗碗这方式,用吴芬的话来说,是要得癌症的。
吴今生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双手绕到她身前,接过她手上的盘子。
“有我在,你不用干这些累活。”
“那我干什么?”
“高高在上,号施令。”
昨夜那一场意外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话,欲望洪流一旦冲破肌肤的屏障,再难收回。
他吻得她脊柱麻,呼吸震颤。
她很清楚,这种震颤前所未有。
不论是被江文东追求,还是和周柯交往的那一年半载,她都未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她从他们身上满足了自己虚荣和被爱的欲望,满足和幸福是真正存在过的,可当浅层的欲望被满足以后,便会想要更尖锐、更强烈的刺激。
苏为总觉得,人类并不追求完美无缺,恰好相反,不论是全人类的文明,还是个体的价值实现,都在追求极端的毁灭。
从厨房出来,苏正康问他们这几天的打算。
苏为说:“我们的年假还有一段时间,想在附近转转。”
“老寨开成5a级别的旅游景点了,年轻人都爱去,你们拿我退休证,门票能打折。”
苏为问道:“是以前你带我去写生的地方吗?”
“嗯,就是那里,当时那里啥都没有。
现在开了好多咖啡店啊奶茶店的,特别热闹。”
说起这个话题,苏正康惋惜道:“你那么有灵气,没走这条路可惜了。”
姚娜搭话,“画画好有啥用?我听说艺术家村子那些年轻人都快饿死了,人家苏为学计算机,一个月挣好几万,比学美术有前途。”
苏为说:“我工资没那么夸张,刚够自己花而已。”
何况现在还是一名失业人员。
苏正康反驳:“那人活就这一辈子,也不能光为了工作挣钱。”
眼看夫妻二人要吵起来,苏为握住吴今生的手,“爸,阿姨,我和小吴该回去了。”
宾馆里禁止吸烟,他们回宾馆之前,在江边公园的码头抽烟。
苏为的烟瘾不大,一般只在压力极大喘不过气的时候抽,白芸去世后,她对香烟的需求小了很多。
她的手夹着烟,搭在栏杆上,望着黑暗的江水呆。
吴今生深吸一口烟,脸颊凹陷。
他抽的还是高中时十块钱一包的烟,不是没想过戒烟,也不是没试过更好的,而是因为对于穷困的底层人民而言,低廉的烟酒和□□是获取快乐最简单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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