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廷不说话了,阮仲笑得更乐呵了。
“如今这座庙堂上,早已是水火之势。
圣上以帝王心术,驾驭群臣百官,如此年轻便是掌握了制衡之术的精髓,将来大有可为。”
();() “郎太师虽然行事过于激进,百官中,尤其是所谓的崔舍派系中的一些年轻官员,更是直言其野心勃勃,可那何尝不是在陛下面前的一种以进为退的自保手段?”
“老崔子,崔服龙他啊,才是真正让陛下睡不着的那个人,非要学什么斩龙、降龙之术,那一套是能治政还清,可他将陛下放在哪里?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崔服龙,崔服龙,到底是扶龙还是伏龙?”
听了阮仲这些话,温形熏变了脸色,李又廷面无表情,但捏在一起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这些话,就是他们这两位被称作是崔舍顶梁柱的重臣,平日里都不敢多说。
李又廷沉默一会儿后,说道:“看来我是非去见见那位消灾先生不可了?”
他自是明白阮仲说这些话的用意。
阮仲笑呵呵道:“去与不去,不还是都在李大人自己?水火庙堂,最好不过的就是中间出现一块泾渭分明的地界。”
温形熏略有不懂了:“想要泾渭分明,不该是与这位许大人保持距离?”
“这就是一直针对你们也被你们敌对的郎太师的厉害,以进为退的手段摆明了放在那里,也是学不来的。”
阮仲说得稀里糊涂。
李又廷倒是说得直白了一些:“天下并不是非黑即白,越是白,越容易被人怀疑暗地里会黑得过分,相反,不那么白,就一定不会被人怀疑有那么黑。”
他看向笑呵呵的老人:“你这老顽童,甭在这里给老夫下迷魂汤了,老夫该喝的自然会喝,改日就去见见那位许大人。”
阮仲喝了一口茶,起身笑着离去。
“温大人,好茶啊。”
同在玄武大街的承天建之中。
一间屋子里,坐着三人,气氛微妙。
许天衣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看着眼神对峙的两女。
气态威仪的长公主殿下,朱苡沫。
性子淡雅的溪鲤郡主,朱裕欣。
一位是当朝天子唯一的妹妹,一位是当朝天子的哥哥的女儿,至于是那尚还活着的庆王之女,还是那发起兵变的黎王之女……
这就有待商榷了。
朱苡沫是那位一统中原的大承先皇的第五个孩子,是天子的五妹。
当朝天子朱顼,原是四皇子,而黎王、庆王则分别是之前的二皇子、三皇子。
因为生下朱顼、朱苡沫的时间晚了一些,是以朱顼、朱苡沫的年纪更为接近,比他们的二哥、三哥都是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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