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变的只有日日衰败下去的身子。
然而这个自欺欺人的谎言被庄妃和十二皇子毫不留情的戳破,在看到赶来的先帝满心满眼里都是“受了委屈”
的庄妃时,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决绝地自尽在了先帝面前。
“妃嫔自戕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因妒忌而自尽在先帝与庄妃眼前的。”
“庄妃受惊病倒,先帝一怒之下下旨,不许她葬入妃陵。”
宛汐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转头,觑着他的面色。
男人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过来。
“皇上……”
宛汐不知该如何安抚他,颜怀却摇摇头:“朕并不难过。”
“于她而言,了断了这一世错付的情缘,应当算一种解脱。”
所以他并不预备追封生母,再将她困在这宫墙之内。
只是无人知晓,在失去母亲,又被父亲迁怒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如何过来的。
月华流转,如水波一般荡漾在小楼的亭阁中。
“于朕也是。”
颜怀轻轻闭上眼,将头枕在了宛汐的膝上:“先帝晚年愈糊涂,甚至担忧他百年之后,庄妃失了十二皇子,会受人欺凌,因而把两朝先祖削世家权势的旨意都撤了好些,默许他们盘剥佃农与百姓,以此与太后做了交易,命她保全庄妃。”
“朕亲眼见到过,被韩氏压榨的百姓,不得已卖儿卖女,最终全家没入奴籍。”
所以,于公于私,这四大世族,他都非除不可。
但这是一条遍布荆棘的路,他一个人走着,实是孤独。
宛汐听得默默,颜怀悄然伸出手,轻抚着她的侧脸:“朕从未想过,有人能与朕并肩而行。”
“朕……甚是欣喜。”
宛汐垂下眼,浓密的长睫在白皙如玉的侧脸上落下两道圆弧的阴影,月色下唇色淡如春桃,更衬得她娇柔可人。
“臣妾……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朕知道。”
颜怀的声线清泠:“从朕第一次见到你时,便瞧出来了。”
他在朝中与那些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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