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之下是惊人的爆发。
失控、失态、不顾一切。
等到两人分开时,车厢里一片沉默。
外头刚好走过了一条热闹的街道,喧腾的叫卖声衬得车厢内更加安静,也更加燥热。
主动的是沈君兆,面色苍白的也是沈君兆。
旁人可能不懂他的情绪,雍理却是一眼就懂。
亲他是情不自禁,事后的悔恨又累积成了自我厌弃。
雍理心咯噔一声,忙道“朕朕”
他只急着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沈君兆黑眸中没有丁点儿光亮,他低声道“车厢窄小,臣去外面驾马。”
这般说着,他宽袖下的掌心已被指甲刺出黏腻的血迹。
掌心破了,指甲翻了,这些身体上的痛却抵不过心上的痛。
他不该靠近雍理,不该置雍理安危于不顾。
雍理的身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仍不领教训,稍微挨得近一些便理智全无。
倘若雍理因此再遭天谴,他他纵是被千刀万剐,又如何抵得了
雍理哪会让他这般出去,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再断开岂非前功尽弃
他受够了这三年,一时一刻都不敢想。
只要能留住沈君兆,便是此生不能更亲近,此生只能做兄弟,他也可以。
雍理忽然察觉到“朕好多了”
沈君兆身体一僵。
雍理喉结涌动,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努力将一切说得不含丝毫暧昧,一万分客观“真的,朕不热了,也不那么闷了,连骨缝里的麻痒都退了。”
他的身体是沈君兆最关注的“当真”
雍理挤出个笑脸“此等事,朕哪会骗你,再说你通医理,搭脉一探便知。”
沈君兆坐回来,垂眸道“失礼了。”
他袍袖微收,手指落在了雍理的手腕上。
雍理不可避免地到他指尖的猩红,心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沈君兆的手生得极好,白皙无暇,修长匀称,不是女性的柔美似葱段,而是骨节硬朗似玉竹,这双手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亦握着万人之上的权力,可此时它在雍理眼里,却如此脆弱易折。
仅仅因为亲近了他,便玉白染血,猩色中全是刚烈悔恨。
雍理哪敢提一句,他甚至都不敢盯着。
最要强的沈君兆,最敏感的沈君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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