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带鹰犬出任务,对敌人虽然是心狠手辣,但由于他这人行事招摇,十次任务中往往有三次,才踏出阁楼,就已经被敌人先所察觉,由此扑空三次。
这时四耳就会趁这个机会好好打压打压三目,可惜,越是如此,三目为人自尊心较强,越是说他不好,他越往错的地方卖力。
两人共事两年,三目那招摇的毛病还是没改。
一路上,四耳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所以,劝了三目一路,还是乔装打扮一下,莫让人一眼看出鹰犬阁大摇大摆四处晃悠。
三目瞪着眼睛:“为何!”
四耳怏怏道:“白菜村的村民不就是前车之鉴?”
三目道:“他们若行得正坐得端,怕我们官家人作甚么?”
他自说他的,四耳换上平民的装束,道:“你若是不愿意低调行事,大可以分出一队人与我同行,我们各自回京。”
三目眼珠子转啊转,加上他眼睛本就本就狭长,耳朵稍尖,活像只小狐狸。
是了,狐狸也是一肚子算计。
他不情不愿地将粗制的衣裳穿上,道:“那可不行,你若是跑了,圣上问罪于我,我如何能交差。”
“为何你总怀疑我对圣上的忠诚?”
四耳问他:“这一点我很不明白。”
她虽年纪小,但做事稳重,回想过往种种,瞒天过海,但区区三目,文不成武不就,脑子看起来也不太好使,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
死咬着她不放,一年到头在圣上那儿告她的状。
众人便装潜行,越过一座山头,再到下一座小镇时,便装呈现了显着的效果。
鹰犬们装作百姓,散开在街区的各个角落,偶尔还会与小贩采买些吃食,然后优哉游哉地继续朝目的地前行。
三目总是不放心四耳,笃定她一定与麻衣众有所勾结,四耳往哪走都有三目的身影相随。
见四耳丧着张脸,他会拔下小贩木桩上的糖串,要来糖纸,一根糖串上有五个糖丸,他一一拨下,用糖纸包着,嘴中含一颗,怀里装三颗,递给四耳一颗。
“当断头饭吃吧,回了京面了圣可就不一定吃得上了。”
四耳哼笑一声,当没听见,加快了步伐。
三目生怕她用轻功,连忙追上。
然而四耳只是步子迈得大了些,并不是要甩开他。
倒是三目自己,拿了糖串又不给钱,引得小贩抱着糖桩子边追边骂,三目不应,小贩就骂得更难听了。
“你个没教养的兔崽子,再不站住,若让我抓住你,打断你的腿!”
闻言,三目一把搭上四耳的肩头终于追上了她,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挑,漆黑的眼中似有嘲笑。
“你在笑什么?”
“我不知副阁竟是这种贪占便宜之人。”
眼前人语气淡淡,身后追逐之人骂声不断,交杂在一起,三目涨红了脸,转过身,停下,眼见着小贩抱着糖桩追到眼前。
“来啊,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小贩骂道:“我要你的狗腿做什么,你家大人呢,带我去找你家大人要钱,现在世道艰难,若是都如你这般人吃人,还活着干嘛,真不知道你家大人怎么教的,如此品性,迟早要被人打死。”
三目惯用的武器是把精致的短刀,他喜好连着刀鞘一齐藏入靴子中,听着小贩一句一句,缓缓弯腰,去探靴中的短刀。
在进入鹰犬阁后,每日大量的练习同一个动作。
他最有把握的就是拔出小刀,割破敌人的喉咙,一击致命。
“姐姐,你说,四耳会阻止他么?”
望菱两人便站在小贩身边,三目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中。
蔺雨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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