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但上辈子,高中三年,他不知道在这里洗过多少次。
范晓华车把一拐,直接将车子骑进院子,人还没下车,便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洗澡!”
“好勒!
前面三间都是空的,你可以随便洗,弟娃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应和,不久,从旁边的平房中便走出了一个四十几岁,模样憨厚的中年人。
此时,中年人的中正端着一个洋瓷碗,看起来应该正在吃晚饭。
“以前没有见过弟娃儿。
弟娃儿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洗哇?”
中年人一边吃饭,一边随口和范晓华攀谈。
这辈子的确是第一次,范晓华心道,点了点头,笑着:
“是的。
我有同学在你们这里洗过,你们这里水大,水的温度不热不冷,刚刚好,最关键的是老板人很好,随便洗多久,老板都不得催,所以今天就过来搞一下。
老板贵姓呀?”
“洗洗洗,随便洗,夹夹随便搓(夹夹:泥垢),只要不故意浪费水,你就是把你身上的皮搓脱,我都不得啥子!”
中年人见范晓华人虽,但人外向,大方,话也好听,便也跟着豪气一回,让范晓华“随便洗,随便搓”
,“哦,免贵姓张。
弟娃儿还在读书哇?读初中还是高中?”
“高中。
就在一中读。
去年刚从兰回二中考上的。
考得不是很好,勉强考了个兰回第一,雍县第三。
我们老师,以我的水平,只要是正常发挥,就是考雍县状元,那也是没得问题的。
可惜考试的时候我有点紧张,导致发挥失常,最后一般一般,勉强只考了个全县第三。”
范晓华满嘴跑火车,见人人话,见鬼鬼话。
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吹牛逼的人,但是眼前这个貌似忠厚的张老板,骨子里却又吝啬又气,谁只要洗澡超过半个时,他就要站在门口大吼:
“哎哎哎,里面的,差不多了哈,都快洗了一个时了。
超过一个时要加钱的哟!”
除了洗澡的时间卡得紧,他狗日的还爱贴着耳朵听壁角。
范晓华记得有一次天气特别冷,他洗的那个隔间又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出水管,那年代又没得浴霸,导致他刚脱了衣服,就抱着膀子打哆嗦,不得已,范晓华只好多拧开一个水龙头,增加室内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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