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箱子哐哐跌了下去。
就在这短短几秒内,数十级阶梯,地毯上翻滚多次,每一次都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散架,最后,在所有人屏息注视的目光中,以崩裂的形态躺在了底楼地板上。
唱片哪经得起这磕碰,都遭到了磨损、断裂、破碎。
地板也被磕损多处。
助理小郑倒吸一口气,花了点时间找回心跳,从那箱子上的记号辨认出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左、左小姐,这好像是……方总新收的一批古典绝版唱片,起码过百万价值了……”
一百万,眨眼就没了。
助理颤声说,这样一批上世纪欧洲绝版的黑胶唱片,恐怕再也收不齐了,另一位助理阿胧断断续续给方总找凑了半年时间。
黑胶唱片的珍贵就在于现世的稀有,但凡现在有个黑胶烧友路过,都得赶紧安抚心脏大口喘气。
再看瑞娅。
女孩杵在原地。
“我错了。”
她说。
“我闯祸了。”
她垂着双肩,叹口气,“不过,我还是得乐观一点,对吗?先别告诉我叔叔,等我先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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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沧会不会把她捏死?
天黑后,早早上床的瑞娅还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觉抓紧了被子,蒙住半张脸。
她有点印象,关于那天在泳池抱着她的那些肌肉,胸肌、上臂肌……饱满胸肌在力时很硬,事后想来是有点可怕的。
不行,她得避免下一个惨剧生,不能让自己像黑胶唱片一样被碎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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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点半,方时沧回来了。
瑞娅扑在窗边,从狭窄的矩形高窗内看到车停下,男人的高挺身影径直穿过花园,抬腿走上台阶。
方时沧连续忙了两天不见人影,这会似乎有些疲惫了,瑞娅看得出来,因为他一进门就直接到沙上坐下,背靠沙,揉了揉眼睛、额头。
室内没有佣人像往常那样为他亮着大吊灯,只亮着一排暖黄色的天花开槽灯,照着他的黑衣黑裤,长腿长臂上每一处笔直的线条都蒙着柔辉。
这样的灯光可以让视觉变得舒适,使人放松、卸下防备,瑞娅是从一些大牌奢侈品店观察来的。
方时沧刚扯松领口,听到脚步声,准备将手中外套交给女佣,但把衣服接过去的另有其人。
客厅静得只有两个人的气息。
他仍旧没睁眼,阖着眸子暂歇,直接说:“什么事。”
冷不丁问这么一句,被认出来的瑞娅顿时心虚,还好她确定今天嘱咐助理先闭口了,方时沧目前是一无所知的。
瑞娅认为,他等会肯定去洗完澡就睡了,她得抓紧时间。
于是她迅将果汁杯放到他手边,并在他身旁的地毯上盘腿坐下——这样自然的举止,只为营造出最温馨舒适的家人聊天氛围。
她以轻松状态开口:“叔叔,我有件事要请教你。”
请教?
方时沧差点被这话逗到冷笑。
她都是个不服管教的人,还会请教别人?
他睁了眼,依旧靠着沙背放松身体,垂眼审视膝盖边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亮眼玫粉色,脸色却不像平时那样红润,稍微差了点精神。
“我不知道怎么办,”
瑞娅叹口气,难为情地转动着眼珠,不去迎接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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