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出门,傍晚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来。
她也特意避开村子里的人,来去都不让人抓着自己闲问。
而这些邻里少不得要到家里来闲话,即便当面不揭短处说戳人心窝子的话,背后也少不了要说上几句。
“肯定是觉得没脸见人啦,所以日日躲着不见人。”
“叫人退了亲,搁谁身上都一样,躲着也是人之常情,这事要是搁你身上,你好意思出来见人啊?”
“要我说,不如再去找找陈秀才家,说不准他家还愿意呢?”
“这怎么可能啊?且不说现在月儿变得这般凶悍,十二个汉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往前了说,这陈家自打儿子考上了秀才,他们就看不上月儿了,好容易退了亲,现在怎可能还愿意?”
“人家这会儿是秀才,肯定想找家庭好的。”
“地位高了,眼光自然跟着高的……”
“这话才是正理,别说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寻常夫家都难找……”
……
乐溪县县署衙门。
礼房书吏请示杨主簿说:“老爷,时辰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出城去?”
杨主簿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说话有些慢吞吞的,起身动作也慢,“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吗?”
书吏回道:“回老爷的话,全都准备好了,仪仗在外头等着了。”
七日前,自县衙接到巡抚衙门来的红谕,被告知新知县在今日将到任一事,他们礼房便开始着手准备迎接事宜了。
三牲祭礼、灯笼彩盏、车马床椅……
礼仪流程上需要的东西,一样也不缺,全都备齐了。
杨主簿道:“走,接大老爷去。”
县衙仪仗过街出城,县里人人都知道,今天是他们县新县太爷到任的日子,人人也都议论,不知这回来个什么样的县太爷。
不过嘴里虽议论,心里也好奇,但并没有别的期望。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县官,县太爷来了走,走了又来,甭管来什么样的,对当地的老百姓来说,都没什么太大影响。
以前还会期盼能来个为百姓做主的好官,现在早都不指望了。
沈令月和范先生与其他老百姓一样,避让在路边不出声,静默看着举着“肃静”
“回避”
牌子的仪仗走过去。
等仪仗走远了,沈令月出声问:“这是出城接咱这新来的知县?”
范先生拖着声音道:“是了,城外接官亭,接新官进城。”
新官上任,即便是县官,礼仪也是多得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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