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系好,就听到有大批人马再次进来。
是之前追杀出去的锦衣卫,再次回来了。
锦衣卫众人将酒楼的掌柜和伙计找了出来,又着一直站在窗边的那对男女,其中一个人抬起绣春刀,指向谢,不耐烦道“你们两个过来。”
沈绛虽然不见,却下意识觉得,就是在说她和谢两个人。
她正要抬脚,却被谢拉住衣袖,他低声说“我们不过是凑巧来吃饭的,跟这帮匪人毫无瓜葛。
锦衣卫的人应该只是问问而已,你留在这里,我过去回话就好。”
沈绛不放心说“听闻锦衣卫权势极大,可以抓捕任何人,你小心些。”
“我知道,你乖乖站在此处等我。”
他声音温润,听着丝毫不紧张。
沈绛也只得点头,毕竟她蒙着眼睛,没有他在,她哪儿去不了。
只是谢离开后,她突然想到她眼睛上蒙着的发带,其实是可以随时拿掉。
偏偏,她心底念头微转过后,竟没有抬手摘下。
刚才叫谢的人,是个锦衣卫小旗,见他过来刚要呵问。
谁知谢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对方见状,神色一变,正要行礼,谢却冲着他抬了抬手臂,示意他不用下跪,接着他才轻笑说“大人,我与那位姑娘只是途径此处吃饭而已,实在不是有意打扰锦衣卫办案。”
锦衣卫小旗微垂头,却还在想他那块令牌,上面雕刻着的金龙,栩栩如生。
那是只有圣上御赐的东西,才会有的金龙。
没人敢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造这样的假,有这样令牌的人,应该是王公勋贵才是,偏偏对方与他说话却丝毫不倨傲,反而格外客气。
直到谢再次说“若是无事,我可以带着那位姑娘离开了吗”
锦衣卫小旗朝后面了眼,就见那姑娘站在窗边,月色从打开的窗户处倾笼而下,佳人身姿绰约,哪怕青带遮眼,依旧得出是个绝色。
这人心思活络,便猜测该不会是哪家贵公子乔装,在这儿私会美人呢吧。
啧啧,贵人可就是会玩。
于是他冲着谢拱手,客气说“既然你们只是在路过,自然现在就可以走。”
沈绛离的虽远,却模糊听到他们的对话。
心底松了口气。
很快,谢回来,他将自己的衣袖递到沈绛的手边,“抓紧我的衣袖,我带你出去之后,再替你解开发带。”
沈绛缓缓点头,抬手抓紧。
此刻官兵正在收拾现场,只是有了那个小旗的吩咐之后,倒是没有人再为难他们。
谢走在前面,小心带着她绕开了地上的血迹,从酒楼正门离开。
两人在街面上走了好一会儿,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也淡去。
走在身侧的谢停下脚步,沈绛跟着停下。
她站在原地,听到他说“我现在给三姑娘将发带拿下可好。”
于是她乖乖站在原地,没一会儿,抬起的衣袖从她耳鬓边轻轻擦过,她的耳垂竟没来由的发烫起来。
二月清冷的夜风拂过耳畔,白皙的耳垂依旧泛着沁血般的红。
谢将发带摘下,沈绛闭了闭眼睛,才重新适应光线。
夜色已浓,只有天边悬挂着的明月遥遥照映着大地,月光洒落下一片波光般的清泠银辉,与周围街道上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相互辉映。
沈绛回头了眼,刚才的酒楼。
那里门口守着一排官兵,酒楼里面更是影影绰绰的都是人。
周围的店家,胆小的早已经将店门关上。
此刻哪怕就算没关的,店里也是空无一人,客人早被这震天喊地的杀声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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