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江觉道:“江兄舟车劳顿,回金陵也不急着这一时,还请在丰年武馆稍作休整。”
江觉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劳烦唐姑娘了。”
江蓠跑回自己房中,她何尝不知道这门亲事江家拒绝不了,可她就是想万一呢?万一自己跑了这门亲事就算了呢?
当初,她乔装打扮成小厮的模样,跟着家中雇用的镖队北上逃了这门亲事。
明昭月母亲离世时,她感慨颇深,实在思念家中,便寄了一封书信,但并未在信中说自己住在丰年武馆,没想到哥哥竟是凭借着蛛丝马迹寻到了这里。
房门被人叩响,江蓠胡乱抹去两颊的眼泪:“请进。”
得到里面主人的许可后,唐瑞雪推开了门。
她坐到江蓠身边,道:“阿蓠,你若是不想嫁人,我定不会让你哥把你带回金陵。”
江蓠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她也确实有这个本事。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因为她的话彻底决堤。
她一头扎进唐瑞雪怀里,沉默良久:“我不想嫁,但我不得不嫁。”
唐瑞雪抚了抚她的背,在等着她开口。
良久,江蓠似乎是哭好了,她抬起头来。
唐瑞雪有些慌了,她第一次见江蓠这副模样,平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蓠好似走丢了。
“很抱歉对你们隐瞒了身份,我是金陵府第一富商江家的女儿。”
唐瑞雪并不吃惊,江蓠对管账一事十分了解,虽然平时娇纵了些,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定然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临安王为弟娶妻,相中了江家,说直白点就是看中了江家的财富。”
江蓠冷笑了一声。
“临安王还没能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吧?”
唐瑞雪对金陵府不了解,但根据大燕中央打击地方势力的情况来看,临安王必不可能肆意妄为。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江家就我一个女儿,我逃了便是,我逃跑前给父亲母亲留了一封书信,叫他们对外宣传我死了。”
但显然,临安王也并没有相信,与其说没有信,但实际上他们在乎的不是江蓠,而是娶江家女儿这个身份。
江蓠父亲也并不敢对临安王说出女儿死了这种谎话,而是称女儿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恳求延期婚事。
金陵府离燕京遥远,天高皇帝远,临安王反而自在,对于江家来说,这确实也是一门好亲事,江家再怎么有钱也是平民百姓,若是能与临安王攀上亲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唐瑞雪也沉默了,她自然也明白在古代子女的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是以一己之力将江蓠留在此地,那远在金陵府的江家的安危全然不顾了吗?
江蓠用力挤出一个微笑,道:“逃婚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很幸运遇到了你们。”
唐瑞雪看着江蓠这已然认命的表情,心一抽一抽的,不久前才与明昭月离别,这么快竟就轮到了江蓠。
虽说天下无不散筵席,但这筵席一桌接着一桌,她还未能消化上一桌的情绪,下一桌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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