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入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起腰活动了一下肩颈,听到有很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他有些好奇,有隐隐有些期待的看着前方,然后就看到黎妙语从书架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上下一身白的休闲裤和外套,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没带书和包,两手空空,乌黑柔顺的长发并未如往日那般绑起来,很随意的披散在肩前背后,似乎是想要从书架里面找出一本书,微微仰着头,目光随着纤白细嫩的手指在竖立摆放的书本上滑动,在高大的书架里面慢慢往这边靠近过来。
();() 苇庆凡很后悔身上没带相机,只好一直盯着她看,用眼睛记录下这美好一幕。
黎妙语走到一面书架尽头,目光转动时终于发现图书馆里面还有别人,似乎被吓一跳,那只手掌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随即低声嗔道:“你怎么在啊?吓我一跳。”
苇庆凡失笑道:“两天没见,变得这么霸道啊?”
黎妙语轻轻出了口一气,微微鼓着腮帮嗔道:“哪有两天?”
昨天中午才分开的好不好!
苇庆凡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从省城回来的?”
“下午啊。”
黎妙语抽出了一本书,走了过来,清澈纯净的眸子望着他,“不是都快上晚自习了么,你怎么还在?”
苇庆凡望着她,笑道:“我爱学习啊。”
黎妙语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如往常般在他对面坐下来,打开书本,小声咕哝道:“看小说也是学习嘛?”
苇庆凡道:“看小说怎么就不是学习了?”
黎妙语白了他一眼。
苇庆凡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距离晚自习上课只有两个半小时。
他没再说话,看着坐在对面看书的黎妙语,还没看多大会,黎妙语忽然抬起头,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的……”
苇庆凡递给她一个询问眼神。
黎妙语道:“前天在火车上面,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
苇庆凡问:“你当时准备要说什么?”
黎妙语道:“我想提醒一下,在工作的时候受伤,是工伤啊,本来就是该老板付医药费,而且还有误工费什么的……我不大清楚,但是肯定不止医药费啊。”
苇庆凡笑道:“如果人家老板不肯付呢?”
黎妙语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很疑惑他为什么这样问,“告他啊!”
“没那么容易的。”
苇庆凡叹了口气,“他们隔了几千里路,人还在医院躺着,真去告,谁告?他们要看病,要吃饭,耽误不起的……
“而且,他们不知道可以拿到更多——不管知不知道,总之他们现在很满足,还庆幸遇见了好人,如果想要更多,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足,而且可能会变得愤怒、难过、绝望,可能现在获得的都保不住……
“我不认为不该去争取应得的,但是……”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家是种地的,亲戚朋友也都是种地的,有不少人都在外地打工,我爸之前也想过要去的……事实就是这样。”
黎妙语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眸一直在望着他,听他说完,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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