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令仪心里隐隐有个感觉,经过赵珛之事,圣人仿佛有些力不从心了。
只是这个猜测,魏令仪也不好同海宁郡主说。
毕竟事关朝政,轻易不能胡说。
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什么都不能往外说。
养心殿。
圣人已然连续几日都不得好眠,召来了太子随侍身侧。
太子近日忙碌得很,朝中诸事多半都已经交给他处理,圣人虽不明言,可态度却很明显是要把权柄交到太子手里的意思。
而圣人对太子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也当做是不见,默许了的意思。
太子今来之前,才听了皇太孙背了些诗文,又指点了下他的法,来面圣之后自然也就把儿子的事儿说给圣人听,也好叫圣人心中宽慰一些。
圣人着年轻气盛的儿子,心中很是感慨,他让太子慢些去处理奏折,先过来陪他说说话。
太子坐在圣人对面,两人一时间竟有些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圣人先开口说话了。
“你如今很好,我也没有愧对你母后了。”
圣人已过不惑,年近半百,可两鬓斑白,瞧着竟如耳顺老人一般。
太子听到圣人这般感慨,心里倏地漏掉了一拍,抬头向圣人,却只能到圣人苍老的面容“父皇”
“朕老了。”
圣人笑笑,显得有精神些“朕问了太医,你近来身子骨很好,再没有比如今更好的了。
这就是朕最放心的事情,你将来也要如我照顾你一般,照顾好霁儿。”
霁儿正是皇太孙。
太子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这么些年来,他身子的确越来越好,这一点跟父皇的细心照料也离不开干系。
他有今日,也都是因为他父皇的疼。
可是听着圣人说这样的话,太子心中仿佛是沉了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心里发闷。
圣人见太子不说话,反而笑得眯了眼睛“怎么不跟朕回话。”
太子听到圣人愈发温和的声音,竟然没出息的红了眼,低下头,像个犯了倔劲儿的小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这是太子自幼的小习惯,圣人心中舐犊之情更重,抬手摸了摸太子的头,摸到了他的黑发。
感受到圣人的动作,太子猛然抬头,圣人的手就落在了太子的脸上。
“朕觉得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所以”
“父皇”
太子抓住了圣人的手,打断了他的话“父皇再疼儿子几年,儿子不想”
“赵暨”
圣人收起了笑意,肃容向太子“你是国之储君,不能不想,必须要想。”
“儿子还不足以担此大任,父皇,当下这样就很好。”
太子有些急切,他明白了圣人的意图,也知晓了圣人接下来的话,可是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高兴。
最起码,这一刻,太子并不希望听到那些话。
圣人叹了口气,抽出了自己的手,对太子说道“当下这样,不好。
你明知朕的意思,却不肯理受。
是怕朕责怪你,还是怕朕觉得你有野心”
太子艰难摇头“都不是。”
“那就是你的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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