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长幸切一声,走过去同他一起吃饭,没什么大不了了,日子还要过,她咬一口油饼,瘪嘴,对他说,“这个好咸啊。”
窦矜心情微妙了起来,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他忽而郑重道,“王相雀准备带兵破朱雀,你要来吗?”
“什么意思?”
“出门,迎敌。”
他说的简洁,长幸还是懂了,暂且未答,先自己看了一圈四周,是啊,这里是她的家,她的目光自涣散也变了一变,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好。
我们稍后商量一下,我要如何正式登台。”
窦矜浅笑。
长幸也扯起一个微笑。
迎敌,
护家!
第1章神女银河来
春末,皇帝被喂药的第二日,秘密摆架至玉山的文德台调养身体。
文德台是一座泉山,阁楼凌厉而上,乃是前朝在宫外花费万金修建的御用汤池。
阁楼之上,临着一股万年持平的温泉,山顶上头还有个祭台,站在那处观天问地,供给过一些牛羊牲畜来求雨,几乎是百呼百应。
这样一个祥瑞之地在混战时期被虞、宁二国诸侯奋力烧毁,也成了一片废墟,征帝上位后命人逐年修复,文德台已经于四年前完工。
这里也颇受征帝青睐,每年冬春交末之时,都会携带宠姬来此地欢愉半月,再条亮盘顺地摆驾回宫。
今年却是被抬来的。
既然皇帝病体未愈,兹事体大,出行太子礼应相送。
又因宫中事务繁重,却临春闱,宫内不可无人主导。
因此商计将皇帝护送至文德台后,太子等人暂歇一脚便拔营回宫。
两小行人到了目的地,吹来的微风带着湿气和暖香,已经是让人如沐春风,因着前路不太开阔,大车屈不进去,要改换来接应的牛驴车舆。
窦矜麻利跨下了马,让人去掀开帘帐。
被架空了权利的征帝根本未曾宣告今年要来此地沐浴,他已没了那种心情,是窦矜替他声张的,并且让人秘密准备下去,只能跟着几个最老级的,不知内情的大臣,其余皆为姜家心腹。
虎符被盗,国不可一日无主,国主怎能此时离宫,但窦矜他也不管征帝同不同意。
他看着征帝那副半身不遂的样子,沉吟,“王相雀是冲着当今陛下来的,陛下暂先往汤池避难,待我等拿了那叛贼首级,再接陛下回宫。”
那日还是窦矜的寿辰,不过他从来不过生辰,也就无声中虚长了一岁。
征帝那时已经能说话了,在听完这话后,若有所思,“十七了,朕起兵造反时,也是你这个年纪,这便是——”
他的脸上沟壑尽显,有些涕泪交流,觉得自己已经像是一个傀儡,悲天得哭喊道,“因果报应啊,因果报应,哈哈哈哈!”
声再大,却都传不出床帐去。
他已经气力尽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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