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谁死?”
斗笠人重复问了一句。
甄煜江无奈道:“我一时一时失言,谁谁都不会死!”
“我知道你是甄侯府少公子。”
斗笠人冷冷道:“可是我的剑并不认识。”
“我知道。”
甄煜江不得不屈服。
斗笠人握剑的手稳如泰山,声音也低沉:“郡守府代表的是朝廷,任何人在这里舞刀弄枪,那就是亵渎朝廷。
念你初犯,带着你的人,滚出郡守府,千万不要有第二次。”
甄煜江心中虽然恨不得将眼前这剑客千刀万剐,但这时候只能乖乖道:“不会有第二次,我立刻带人离开,这桩案子,我不会多管。”
“很好。”
斗笠人收回剑,凑近甄煜江耳边,低言两语,甄煜江脸色更加惨白,退后两步,竟然向斗笠人行了一礼,这才回身道:“走!”
竟是不敢多停留半步,几乎是小跑着离开大堂,郎申水有些诧异,却也还是带着青衣刀客们迅速离去。
本来剑拨弩张的大堂,瞬间变得云淡风轻。
秦逍当然已经认出来,斗笠人正是自己那晚所见过的“文叔”
,只是他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剑客。
他忍不住看向夏侯倾城,见到夏侯倾城也正望着自己,四目对接,夏侯倾城展颜一笑,秀美不可方物。
只是没多看了眼,斗笠人已经走过去挡在夏侯倾城身前,挡住了秦逍的视线,随即见到夏侯倾城低着头,退回到后堂,斗笠人回头看了秦逍一眼,也不多言,径自离开。
韩雨农何其精明,看在眼中,心下奇怪,但此时却又不好多言,收起佩刀,向杜鸿盛拱手道:“大人,卑职失态,还请责罚。”
杜鸿盛摆摆手,向刑曹曹官吕思远问道:“吕曹官,这件案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甄煜江都带人跑了,吕思远哪里还敢在郡守府装腔作势,急忙躬身道:“全凭大人定夺。”
“韩都尉,此事还要细细调查。”
杜鸿盛道:“不过鲁宏身为都尉府的捕头,竟然与人串通,心存歹念,这都尉府他是不能留了,至若要定什么罪,你们都尉府自有惩处,你就看着办吧。”
韩雨农拱手道:“卑职定当从重惩处。”
“还有这秦逍,擅离职守,虽然是为了送提押文书,但毕竟涉及此案,你自己回头也要好好训诫。”
杜鸿盛再次转向吕思远,含笑问道:“吕曹官,你看这样处理是否合适?”
吕思远尴尬笑道:“大人英明,就就这样处理吧。”
“没有本官的命令,你们刑曹的人竟然带刀冲进来,实在是目无法纪。”
杜鸿盛皱眉道:“你看是你自己好好整顿一下刑曹,还是本官向朝廷上一道折子,让朝廷派人来整顿?”
吕思远脸色微变,冲到门前,见到刑曹的十几名官差还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看,一时不知道拿什么,竟是抬腿脱下自己的官靴,照着刑曹的官差砸了过去,破口骂道:“谁让你们闯进来的?这是郡守府,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胆大包天,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滚,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刑曹官差都是转身便跑,瞬间便作鸟兽散。
吕思远单腿跳到院里,拾起官靴穿上,这才转身向杜鸿盛恭敬道:“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见杜鸿盛挥挥手,不敢多留,迅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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