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阿玛的死,其实嫌疑人很好猜,只不过是大家不愿意点明罢了,待证据找齐,直接抓人。
眼下被姜止叫过来,她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桑沐看着谢宁川带的一群人,心知自己跑不了,高栎的武功她略知一二,到底犯不着冲上去自找麻烦。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
桑沐幽幽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裙摆,漫不经心地笑着:“我想知道,姜姑娘怎么知道是我的?我似乎没有暴露什么吧?”
这变相承认自己是凶手的话,让桑萤眼眶一红,视线登时模糊起来。
“桑姑娘屋中的君子兰可有印象?”
姜止缓缓道出自己现的蛛丝马迹,“我五感异于常人,君子兰的土壤里有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很淡很淡,常人自然是闻不到的。
昨日过来时,我曾问过桑姑娘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后来翻阅散神蛊的养育方法,便猜出一二。”
散神蛊是桑沐从族长那里偷来的,一直藏于君子兰下,但需要每日喂养新鲜的血液才能存活。
大的伤口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指腹上的小伤口,大可以切菜不留神划伤为由,谁也不会去多想什么。
桑沐下意识摩挲指腹上的伤口,若有所思垂目,喃喃道:“竟是它暴露了么……”
她兀自沉思许久,在桑萤想冲过去质问她之前,缓缓开口,笑容苦涩又讽刺:“是我做的不错,可那也怪不得我,是她亏欠我在先,也是她自己中那散神蛊的。”
那日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桑阿玛回到自己的屋子,习惯性掏出自己的刺绣,想给自己的两个女儿绣一个荷包。
她记得前几日桑沐的荷包丢了,虽然桑沐嘴上说不在乎,但事后在外面找了一宿都没找到,她是看在眼里的。
看到桑沐来找她,桑阿玛心里是惊讶的。
“阿沐,这么晚过来啊?”
桑沐阖上门,看到桌上摆着的绣样,随口一问:“怎么晚了阿玛就别绣了,对眼睛不好。”
桑阿玛笑着收拾桌上的绣线,柔柔地笑着:“无碍,我绣着打时间。”
“嗯。”
桑沐看了眼收拾针线的人,侧身挡住手里的动作,迅往茶壶里扔了东西进去。
桌上的烛灯一晃一晃的,昏黄的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打在薄薄的纸窗上。
“阿玛,绣了这么久,喝口茶歇会吧。”
“好。”
桑阿玛神色如常接过,在她的注视下低头,将将碰到杯口时,却突然停下,掀起眼皮凝视她,“阿沐,你是不是还在怨阿玛?”
桑沐扯了扯嘴角,假笑道:“怎会,阿玛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桑阿玛忽然沉默,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痛苦地合了合眼,却道:“那你为何还要给阿玛下蛊?”
一语掀起千层浪。
桑沐掐着手心强忍心底的紧张,故作轻松:“阿玛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阿玛其实知道的,”
桑阿玛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阿沐,圣女的位置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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