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笑了笑,没说话。
身体仍然有些不适,在车上吃了抗过敏药,她便沉沉睡去。
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驶入一片村庄,道路两旁栽种着大片大片的蓝色丁香花,团团簇簇,香气弥漫。
伸手摇下车窗,田野间的风似乎也溢满自由的味道。
阿约向她介绍:“丁香是坦桑尼亚的国花,被称为摇钱树,所以到处都是,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只有蓝丁香还在开花啦。”
触目所及之处的房子基本都是由瓦片、石头,或者茅草盖成的,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崩塌。
阿约家已经算是条件比较优越的了,是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砖房,而且有两层,虽然老旧,至少牢固。
房梁底下,一串串的玉米和红辣椒像结彩似地沿墙挂着,很显眼。
把车停在家门口的院子里,阿约熄了火,兴奋地说:“到啦,下车吧。”
阿约的父母都是淳朴又真诚的人,一进屋就热情地招待她,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搬椅子的,云畔有点不好意思,抱着瓷杯坐下来,连连道谢。
绿茶很浓,又苦又涩,她一边喝,一边听阿约和父母聊家常,虽然基本听不懂。
不过这么久没见,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聊。
傍晚时分,他们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晚饭。
尽管已经逐渐适应了当地的饮食习惯,当蛇饭端上来的时候,仍然把云畔吓了一跳。
蒸屉里赫然摆放着一条只去内脏、不去头尾、不剥皮的红色花蛇,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玉米谷粉,热气腾腾的,气味虽不难闻,还是让云畔感到轻微的反胃。
阿约无语道:“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准备这个,别把人家吓着了,再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吃不了的。”
女人闻言,很抱歉地看着她,又用英语向她解释,说在他们这里,红色的蛇象征着幸福圆满,是祝福。
说完之后,便把那盘蛇饭端走了。
院子里搭了一架秋千,是用结实的树藤编成的,吃完饭之后,阿约拉着她荡秋千,说这个秋千是她出国之前给堂妹搭的,她堂妹年纪还小,夏天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院子里乘凉。
橙日渐渐坠入地平线,远处的起伏山峦也被晚霞染出红晕,像极了一座座红色的屋顶。
阿约有些担忧地问:“你应该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吧?住得惯吗?”
云畔笑了,回忆着说:“我以前住过只有十个平房的出租屋,连电视机都没有,浴室里的花洒经常坏,阴天下雨的时候墙壁还会渗水。”
跟云畔做了两年室友,对于她的家境基本了解,阿约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可能?”
紧接着,又天马行空地猜测,“你家之前破产过吗?还是说,你是被迫的?”
云畔摇摇头,“自愿的,而且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阿约愈加震惊,无法为她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也只能感叹,“有钱人的想法大概都比较奇怪吧。”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那间出租屋的布局装潢,家具摆设,云畔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她最爱用的那个缺了角的白瓷水杯;记得浴室里总爱渗水的那面墙;也记得那张稍有动静就会吱呀作响的单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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