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住衣襟的太医哆哆嗦嗦,轻轻抽泣道:“是个龙子,皇上节哀顺变!”
莘松开太医,只觉浑身一软,呆坐在柳妃的床榻边,再望一眼脸色煞白、轻轻蜷缩着抽噎的柳妃,双目突地呆滞起来,有气无力地问太医:“那柳妃还能再生么?”
太医再次跪地:“万岁爷,柳妃娘娘尚在妙龄,调理好了,定会蒙皇上雨露滋润再怀龙子的!”
“那就是,暂时不会了,是吗?”
莘苦笑,太医的话,他何尝听不出深意?
“皇上!
呜呜呜……”
柳妃起身,一把搂住皇帝,呜呜大哭起来。
莘只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潮湿,闭眼,伸手轻轻拍着柳妃香软的背,咬着唇,恨不得杀了那个施咒人。
——这里,咱们还得说说龙子的事。
莘现年三十三岁,有十三个公主,两个皇子,皇长子今年已有十二岁,不是先帝所婚配的皇后所生,却是宫女所出。
皇长子生得方头大脸、憨厚愚钝,没有一丝莘的英明神武,倒是浑浑噩噩,最擅长蹴鞠斗鸡,实在是不像一国储君;二皇子今年已有七岁,唇红齿白得像个女儿,平时最喜施脂抹粉,整日里抱着布偶跟在自己的贴身侍卫屁股后面,更是难继大统。
所以,这些年来莘一直未立太子。
多年来,莘的心思只放在苏恒的身上,如今难得有个玉雪聪明的贴心美人,莘是打心眼里想一朝丝尘有了龙子立刻封王封太子的,如今却……
“我的小王子……呜呜……我的小王子啊……”
耳畔传来柳妃凄切的哭声,莘的胸前已浸湿热了一大片。
“我的孩子啊!
娘随你去了!
我不活了!”
柳妃抽出莘腰间的宝剑便要抹脖子,被莘拧住胳膊,夺了剑去,柳妃一时气结,当场昏厥过去。
“丝尘!
丝尘你醒醒!”
抱着怀中憔悴的人儿,莘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
“来人,给朕搜去!
把后宫翻个底朝天,找到什么咒符、纸人……”
“纸人”
,二字既出,霎那间,莘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一般,心,蓦地就像是被巨大的重量击垮,砸得粉碎粉碎。
刚才在水渠轩看到的,不是纸人,却是什么!
莘不由想起了前天晚上着急群臣的会议上。
“皇上,微臣以为,绿魁国挑起战争之前,该尽快将立太子一事提上日程。”
左丞相高勉的奏折已呈上,重臣商议国事时又提起此事,苏恒却笑道:“绿魁国的战事我们只是预测,皇上正处在壮年,没有前兆地拥立太子,此时反倒让人怀疑了。”
“苏大人,一国岂能无储君?真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居心。”
高勉质问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却是随时可立,我国再敌未动之前大动,岂不是涨了他人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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