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初随手抽了一边做装饰的折扇帮她扇风。
“你下班了呀?”
她声音浸润着刚睡醒的软,“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了,怎么在露台睡着,不回房间休息?”
“唔……”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水彩有时候要一层一层干了才能上色。”
傅砚初视线落在一旁的盒面,静了几秒,突然问:“为我准备的?”
每天睡前都有感谢你的出现
“不好意思。”
她有些惋惜地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袖扣的外盒不小心被我弄坏了一点,尽力补救后只能这样了。”
艺术家的原画作是城市夜景,她把顶上改了改,变成了一团汇聚的星云,凹痕的折线成了渐变四散的银河。
怕他不喜欢,沈听月拘谨地在递给他和收回来之间徘徊,手指紧张地叠在一起。
傅砚初会不会觉得自己自作主张?
正在帮她扇风的扇子逐渐缓了下来,夜晚的江宁得益于海风,并不会太过燥热,她的手下却越来越凉。
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搭在袖扣外盒,傅砚初试着抽出,没抽动。
傅砚初低沉的声线染着笑意,“不是送给我的吗?”
沈听月下意识点了点头。
发现自己手指攥的有些紧的时候,后悔之意像潮水要把她吞没。
她都干了些什么……
怎么一副万分不舍的样子?
傅砚初看出了她的无措,把话题转向那半块星云,唇角扬起浅弧:“我对艺术的研究其实不多,外盒只是装东西的,没必要因为它影响心情。”
沈听月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于心有愧。
她不是喜欢推卸责任的人,赶紧表态:“这次是我不小心,你没有计较已经很给面子了,我办砸了事情补救也是应该的。”
“别紧张。”
傅砚初语气轻松,不紧不慢地把刚才说了一半的话继续说完,“东西永远是服务人的,没有人为东西让步的道理。”
沈听月长睫轻轻颤了颤,片刻,听见他道:“礼盒我很喜欢。”
她有几分惋惜,“听说这位艺术家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下次有机会我托老师问问,买一幅新的补偿你。”
“你的画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打开盖子,蓝宝石在灯光下更加耀眼。
傅砚初笑:“袖扣很合心意,谢谢。”
明明刷的是他的卡,她只是帮忙跑腿,听起来却像是自己送他的礼物一样,沈听月白占便宜,耳朵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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