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外的贼兵猛了起来。
他们在一轮轮试攻之下,将要展开新的攻击。
贼人除了将四五万兵力集中于东门外,其余三门实际上加起来不过万余。
然而万余之中,其他两门不过五千,而西门由于地势稍缓的关系,独占一半。
其他两门不足畏惧,形成不了战力,一轮攻击下来,就已经乏力,无法再组织有效的进攻。
可是西门,他们在尝试了两次攻击后,于第三次再次动了攻击。
城头的守兵一旦分散摊开本来就不多,三门平均下来也就百号人,大概贼人也是试探到这一点,自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既然不过这么一点的守兵,岂有夺不下来的道理?
心生不甘,一咬牙,还想要把佯攻打成力取。
若能因此获得夺城功,岂不是大功一件?
所以,在两轮试探后,他们开始了正式的攻击。
云梯、尖头木驴等全都投入战场。
在急催的战鼓声中,士兵争先往着城头冲杀。
陈谈先自然了解到这部贼人兵力之盛,故而在三门之中,也是守兵稍微多点的。
其他两门各七八十,此门一百四五。
但以区区一百四五的人马,且还都是临时强征的青壮,对上城下五千左右的大军,自然很是吃力。
但他陈谈先兀自不怵。
虽然时有贼人杀上城头,但都被他率部给击退了回去。
在两轮的攻击下,他仍能坚持不溃,也算是难得。
而等到第三轮时,守军已是伤亡过重,能战者不过七八十而已。
这一次,就连悍不畏死的陈顼,眉头亦是微微紧蹙。
陈顼看了父亲一眼。
他虽未曾开口,陈谈先亦从他无奈的眼神中看出了最后的决绝。
此或是最后一战了。
唯一死尔。
陈谈先长枪在手,想要跟儿子说两句,但最后还是闭口不言。
他奋力的举起长矛,戳穿一人心脏,将那个刚要爬上城头的士兵给刺死在云梯之上。
士兵尸体跌落城下,但又有新的士兵跟着杀上。
陈谈先并不怯懦,继续奋杀。
陈顼已然麻木,在数日之间,他经历了太多。
由一个起初硬着头皮往来于军阵,想要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小子。
到现在,与父并肩作战,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屠戮机器。
陈顼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只知唯有杀敌,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现在,只怕长此下去,没有外援,就要为敌所杀。
他手中刀再次卷口,捡起地上一柄断矛,猛然往前一掷。
一人刚要跳过城头,又被这一矛丢落城下。
陈顼虎步上前,刚刚抢过地上一柄长刀,劈翻一人。
忽然看得那远处密林中,一支人马打着陈字旗,狂飙而至,直踹贼军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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