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子抽空回头横了盛璃月一眼,“这是在天家陵园,可比不上在家里,若是胡说八道被人听了去,我可保不住你!”
盛璃月撇了撇嘴,翻着白眼不再说话。
方大娘子一面走着,一面看向盛知春,似乎是要她帮着劝上一劝。
盛知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看向一旁气鼓鼓的盛璃月,低声劝道:“二姐姐莫急,瞧着近日天气渐热,如今来到这深山之中,似乎更凉爽了一些。
今日是长公主的冥诞,也是小侯爷亡母的忌日,若是做的好些,岂不是能在小侯爷面前得脸?二姐姐难道不想在小侯爷面前留下个贤良淑德的名声么?”
盛璃月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盛知春,缓缓眯起眼睛来:“你倒是乖觉,莫非也是为了讨好小侯爷?”
听闻这话,方大娘子也分出神来瞧着盛知春,似乎要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盛知春闭了闭眼,强挤出一抹笑:“二姐姐这是说的那里话,无论我怎么做,还是比不过姐姐的,姐姐才貌双全身份贵重,小侯爷自然会高看一眼,姐姐又何必妄自菲薄。”
“那倒是。”
听见好话,盛璃月自然喜不自胜,不再理会盛知春,也不再出声抱怨,只跟在方大娘子身后,一门心思想在顾景琰跟前拔个头筹。
盛知春松了口气,也乐得个清净。
好在走了没多久,便瞧见了长公主和老侯爷的陵寝,随行的众位命妇贵女才松了口气。
祭祀仪式同侯府无甚区别,只是多了官家祭拜一礼。
雍帝将手中的香插在陵寝前的香炉中,满面悲戚地望着陵寝,引得众人皆以帕拭泪。
正当众人哀戚之时,一个身着缟素的年青男子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痛哭着跪倒在地上,声声泣血:“姑姑,承佑多年未曾前来祭拜,姑姑可曾怪罪?”
这人来的快,竟叫人没有察觉。
听见这话,众人全都转头瞧过去,又听见“姑姑”
两字,这才知道,陵寝前跪着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一早便被雍帝送去守陵的五皇子赵承佑。
见此情景,雍帝身旁的宫人立刻上前一步,用尖细的声音叫散:“诸位大人和夫人家眷前来祭拜也累了,官家特许诸位大人前去山下云灵禅寺中暂时歇脚,待休息够了便可各自回府。
诸位大人,且去罢!”
众人皆垂下头来不敢乱看,应了声“是”
,便带着妻儿纷纷退了下去。
见众人皆已离开,赵承佑又上前一步,扑在长公主的陵寝上痛哭出声。
雍帝默了一瞬,拦住了想要上前一步将赵承佑拉开的宫人,稳了稳心神道:“转过头来。”
赵承佑止住哭声,跪在地上转了个身,垂附在地上,肩膀仍在不停颤着。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赵承佑依言抬起头来,此时两颊旁还挂着泪珠,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仔细瞧去,竟像是先皇后从画像之中走了出来。
经年未见,雍帝并不知道这个早就被自己放弃了的儿子竟然长得比齐贵妃还要像元后,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赵承佑再次跪伏在地上,接连叩了两个头:“父皇,您不记得儿臣了么?”
“阿音……”
雍帝颤着手想要抚上赵承佑的额顶,却恍然惊觉,猛地回过神来:“叫你在没人时前来祭拜,怎的如此放肆,竟敢抗旨?”
赵承佑身子微微颤了颤,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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