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恩那一堆切毁的无法摆盘的水果被当作补偿,算作这两日的工资,让他一并带走了。
方时恩就是在这样一手拎着零零碎碎的水果,一边满目挫败地往自己的小出租屋走的时候,撞见的刘老板。
“呦,这不是方公子吗?”
刘老板一如既往的热情,对着许久未见的方时恩打招呼说:“最近忙什么呢,可是有段时间没来玩了。”
方时恩这个时候还在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偶然的相遇,于是还真的站在那里和刘老板多叙了两句:“嗯,家里生了点变故,我以后……以后不能常去光顾了。”
刘老板还是笑眯眯地:“那没事啊,这算什么大事啊,为你排忧解难不还是一句话的事吗,想玩可以先用我这里的钱嘛。”
方时恩看着刘老板,见到麻将场的旧人,方时恩耳旁不由又响起来麻将哗啦滚落在一起的声响,不是心头不痒,只是他现在实在是快要连饭都吃不起了。
尽管方时恩快要连饭都吃不起了,但是他身上却还是一水的牌子货,这都是从前有钱挥霍的时候买下来的,这会儿虽然口袋里没几个钱了,但是穿出来撑场面还是不露怯的。
方时恩摆摆手,拿腔拿调地说道:“刘老板,以后实在是不能光顾你的生意了,我现在金盆洗手了,我家里……家里希望我能做点正事。”
刘老板说:“这倒是真没想到。”
方时恩这时候听刘老板这句话,不由抬头看他一眼,却没想到一眼就察觉到了刘老板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嗅到了一丝哪里不太对劲的味道,方时恩心生警惕,迈脚就要走:“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刘老板果然伸手拦了他一下,身后也很快聚过来几个人,刚才那几人都在街角背着人抽烟,说话。
方时恩这时候脸色骤然一白,望着背着手还是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刘老板,忍不住打了一声磕绊:“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想玩了,还要让人把我绑过去玩不成?”
刘老板挥了一下手道:“哪的话,都说是和气生财,我哪里能做那强买强卖的买卖。”
“那你这是干什么?”
“只是方公子说不玩了好说,但是也应该把欠在我这里的账清了吧。”
方时恩立即说道:“我欠你的钱早还清了,但是借条不是都撕了吗?!”
方时恩厉声质问:“怎么着,还想耍赖不成?”
刘老板不紧不慢地说:“那回打了欠条的你是还清了,可是你记在孙老板账上,在赌桌上玩得那几把,你全忘了?”
“那孙知贤不是说记在他账上吗?”
“是记在他那里,可是他这笔款子一直也没清啊。”
刘老板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也变得耐人寻味:“况且人家到头来也没吃着,可不是让我来,谁欠的找谁来了。”
方时恩心头猛地一沉,刘老板的话恍若当头一棒,将他敲得头脑发昏,站都险些站不稳了。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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