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得极快,像有千万匹马在奔腾!
此战,只许胜,只能胜,此刻,他不是元家的子孙,是急需一战证明自己,出人头地的毛头小子。
剿灭安西的流寇算什么,眼下,季州,才是真正的战场,他瞬间不困了,抖擞精神,昂走出了书房。
看着儿子年轻的背影,元贞明心里竟有些羡慕,如果当年,季州城外,他再多追出十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十几年,夫妻异地,形同陌路。
可是那样,就不会有威震北境的齐王。
罢了,人各有志,他终归,不是他。
陈州的局势渐渐控制住了,吴熙宁明白,自己离回京的日子不远了。
担心着自己走后,赵憬和安安的归处,于是这日午后,她便到前厅去见吴彦明。
桌案之上,各类书牍已经堆成了小山,自她记事起,哥哥的桌上还未这样乱过,于是便主动帮他整理起来。
“宁儿?”
见是自家妹妹,吴彦明立即放下了笔:“你找我可有事?”
“不着急,待哥哥忙完手头的事再说。”
“好。”
说罢,他低下头,继续看起手中的案牍,这一低头,再抬起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你要同我说什么?”
吴彦明脸上带着歉意。
“哥哥,我瞧着陛下的意思,不日就要回京,陈州的事了结后,哥哥会去哪里,还是去安西吗?”
吴彦明思忖了片刻:“此事陛下隐隐同我提过,这次陈州的事,看着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有陛下坐镇,其实……”
他没有再往下说,吴熙宁却立马会到了意,她起先还好奇,俞瑾安为什么不找旁人,偏要在半道上把赶赴安西的哥哥截了过来。
这几天她亲眼看着,才渐渐明白,他此次出京来到陈州,是利剑高悬,而哥哥,就是他手中的剑,专斩难杀之人。
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官官相护,出手难免有所顾忌,但哥哥不争不党,正是双面开刃,难得的利剑。
前世他不得俞瑾安待见,赋闲在家十几年,如今却能只手砍向贪官污吏。
然而澄清吏治纵然痛快,可她却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担忧。
因为一旦踏出这一步,他便会沦为和元铮一样的境地。
狡兔死,走狗烹,是必然的结局。
“哥哥”
,她看向吴彦明,神色中有几分悲戚:“你我从小在家中读书,师傅讲忠孝节义,忠字打头,可你说,什么是真正的忠?”
吴彦明不免有几分疑惑,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说起了这些。
她手指蘸了一下杯中的茶,在桌上描了一个“忠”
字。
“师傅讲‘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可师傅也讲‘忠,敬也,尽心曰忠’,你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忠?”
听到这里,他猛地警惕起来:“宁儿,你想说什么?”
吴熙宁盯着他,半晌不语,良久,才缓缓说:“我想说,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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