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任何纷争,在关乎生命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我自烦恼我的,他们悲伤他们的。
手术灯终于暗了,门被打开,一群护士和医生涌了出来,跟着就是三三两两地出来,周诺言在最后面,低着头跟身侧的人交待什么,然后快步走到病人家属面前。
我没过去,躲在拐角处远远地看着,蒋恩爱从我身边经过时,她正跟旁边的人说话,没留意到我的存在,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她吃了一惊,看到我又很快镇压定下来。
“干什么?”
她冷着脸问了一句,随即遣她同事先走。
“我们谈一谈。”
我也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回头扫了一眼,不大情愿地说:“现在?”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也不想跟你在医院吵,蒋恩爱,我问你,为什么要毁掉那些照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居然装傻。
我冷笑起来:“敢做就要敢当,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背地里耍那种下三烂的手段,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我?周诺言就会看得上你?蒋恩爱,你真不配穿这身白大褂。”
“你——”
蒋恩爱怒视我,忿恨的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却投在人群中的周诺言身上,“没错,是我干的,我恨不得将那些照片全部丢进粉碎机里,何碧玺你应该感谢我,我对你已经够仁慈,还把碎片留给你去悼念。”
我脑子一热,抬手掴了她一巴掌。
我个子高,她也不矮,伯仲之间,可是她没料到我会动手,一下子蒙在原地,忘了还手。
虽然是头脑发热干的事,但我对自己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何碧玺,你居然敢打我?”
她回过神来,震惊与羞愤溢于言表,“你该庆幸我撕碎的只是几张照片,如果何长清还活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有点发怔,“你认识我爸爸?”
蒋恩爱恶毒地笑起来,“要不是那天看到照片,我做梦都想不到你就是何长清的女儿,更不知道原来他七年前就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得指骨都有些泛青,“你给我说清楚!”
她纹丝不动,像是感觉不到痛楚,“我答应周诺言不说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他。
何碧玺,你这辈子最走运的就是有周诺言护着你,要没有他拦着我,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么?”
直到这一刻,我才嗅出事态的严重,这不是普通的争风吃醋,听她语气,好似随时要上升到她死或我亡一般,最糟糕的是,仇恨的根源还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过世多年的父亲那!
周诺言过来拉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推开他,蒋恩爱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碧玺,”
他担忧的看着我,脸色惨淡,“给我点时间,听我解释。”
我心里被极大的恐惧填满,不由打了一个寒蝉。
趁我精神恍惚,他飞快地把我拖进他的办公室,继而闭门反锁。
那个病个尚未脱离危险期,他还不能离开医院,甚至连我们的交谈都要长话短说。
“碧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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