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克平便尤其心情愉悦。
他不止动更多媒体去对6帆进行诋毁。
还亲自上阵,在一档某门户网站对艺鼎杯参赛艺术家的视频采访中,对6帆进行人身攻击,大肆“揭露”
6帆之前如何剽窃、卖国、荼毒下一代的,如果说这些说法,还算是对的。
但接下来朱克平又说6帆这次的《破碎》创意也是抄袭,就是凭空污蔑了。
朱克平说得开心,顺手还抹黑了一把肖讷,说肖讷其实是被陈成钢逐出师门,因为其年龄虽小,也算有点小小天赋,但好赌,借高利贷,偷艺术品,简直就是下一个“清美之耻”
胚子,当然不会被刚正不阿的陈成钢所接纳。
“……否则为什么他们会一起参加艺鼎杯?因为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听得主持人颇有目瞪口呆之感,他没听过这么多的内幕,也没见过这么粗俗的艺术家,果然贵圈真乱。
朱克平视频采访结束,走出演播室大门。
时已深夜,北五环人迹不多,他在门口瞧见了一个瘦高的人,那人穿着肥大的羽绒服,靠在墙壁上,头略显凌乱,眼神则显得凌厉,整个人给人一种充满某种莫名劲头的感觉。
“朱克平。”
那人叫了一声。
“你……肖讷!”
朱克平认出这人是肖讷,吓了一跳。
而这时,肖讷忽得抬手掷了一样东西过来。
朱克平骇然后退,那东西则很有准头的摔在他身上,有点疼,但不是那么疼,朱克平讶然低头,就望见自己的昵子大衣上,一块黄泥巴的痕迹。
“肖讷!
你干什么!”
朱克平质问。
“啊,你亵渎了我的神明。”
肖讷敷衍了事的喊了一句,然后带着嘲讽表情叫了声‘傻逼’,转身便走。
朱克平略带茫然的望向肖讷的背影,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小孩子扔泥巴,太可笑了!
再看已经跌落地上的黄泥巴,那只雕工非常精细的眼睛造型,被摔烂在地上。
“什么狗屎玩意!”
朱克平呸了一声。
然后,他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开锁,忽得注意到,车顶上蹲着一只猫。
是一只白猫。
身上有一些伤的白猫。
朱克平匆匆一眼,没有在意,想拉开车门,忽得意识到一件事,便猛得抬头。
之所以做出这个动作,是因为朱克平意识到,这是一只戴着面具的白猫。
没错。
北五环的暗色夜幕中,车顶覆盖着一层积雪,那只白猫蹲在车顶,它脸上戴着一只空白面具,面具额头上画着一只横眼,那只横眼只是简单勾勒,此刻却似在盯着朱克平。
朱克平皮肤上流过一层惊悚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下一刻,那只简笔眼睛似是活了过来,变得巨大而深红,充满了诡异与恐怖之感。
朱克平盯着那眼睛,喉咙呃呃有声,转身想跑,却现不知何时起,他身周的地面上,全部都是同样的眼睛,他宛如掉进了一个眼睛地狱,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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