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打量着阮馨,她似乎瘦了许多,深凹的锁骨,伤痕累累的大眼睛,苍白的脸,一头及背的黑发垂顺至后背,看她时,她微微带着不安。
神采飞扬的女孩,终于被伤成毁成一个有故事的美丽女子。
一股想拥抱她,给她力量的冲动在脑海里盘旋,袁瀚打量着她故作坚强却伤痕累累的脸,终于,松口:“画吧,无论画得多烂,画出来,哪里不好,我给你指正。”
阮馨脑子里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似的,她觉得自己被砸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去过欧洲,却没有在阿尔卑斯山下看雪,他想走进非洲,想在乞力马扎罗山下点起篝火,和黑人们一起敲鼓唱歌,高声呼唤爱人的名字,却没有机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她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句话了。
她站在床头,先是直直地盯着袁瀚俊雅而精力烧见虚弱的脸,然后,开始啃指头,把死皮啃破了,她站在床边,望着窗外被太阳炙烤得焦黄的树叶,再回来,望着她心中的维纳斯,竟一时语塞了。
护士敲了门,苍白的护士服,苍白的帽子,将点滴针扎在他苍白的手腕上。
许久不见,他恍似欧洲贵族的青色血管颜色又淡了些,像是青色的水彩颜料,滴入清水,先是鲜明注入,然后,越来越淡,延伸入透明的水,直到失去自己,只剩下一点影。
阮馨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高兴地跳起来,或者是高兴地掉下眼泪,却没有,她只是盯着透明的点滴管,一言不发。
“不高兴还是不需要?”
袁瀚问,他似乎有些疲倦,斜斜地倚着靠垫,款款而笑。
阮馨努力挤出一个笑:“太高兴的时候,就不知道说什么。”
笑得很难看。
袁瀚记得她以前的笑容甜得像清泉,如今,却苦涩得像卤水。
“以后,咱们就不是恋人关系,是师徒,我帮你度过难关。”
袁瀚淡淡地道。
阮馨打量着他优雅的唇,却知道,他的心里在一步步投降。
“好。”
阮馨说:“我想再画你,你累了就睡,我要画你熟睡的样子。”
袁瀚略一思忖,道:“我还真的累了,你画吧。”
说完,安谧地闭上双目。
阮馨犹豫了一下,摸出炭笔,她记得,自己曾下笔如飞,将他的形象记录成册,印成彩页,装订成书。
她鼓起勇气,用炭笔勾勒出病房的构架:两格大窗,床,点滴架,他平卧的轮廓,勾勒完毕之后,却再也画不下去。
她盯着他的睡颜,好好端详着,用手机拍下来,定格。
他睁开眼睛,道:“我没有听到你下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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