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甩动缰绳,两腿夹紧马腹:“驾!”
张之彦紧跟而上,“顾总如今风头正劲儿,自然不在乎区区一个张氏,只是你做事情未免太绝情了些,温家的那两人再怎么说都是知夏的亲生父母,你可以不在乎,却难道要让她跟你一样,走上抛家舍亲的道路?”
风拂过他的短发,将身上的衬衫完美贴合,“抛家舍亲如何?绝情又如何?她喜欢安静,我不过是在帮她清除掉身边的让人心生烦恼的蛀虫。”
张之彦问:“倘若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为她好的事情,怎么直到现在,没有对她说你在温家做了什么?”
并非人人都如同他一般冷血无情。
顾平生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继而垂眼冷笑:“张总说笑了,夫妻一体,我的做法便是她的想法,因为……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么,今天是,日后谁又能知晓……毕竟,你连她最疼爱的弟弟都可以狠心的驱逐。
如若她哪一天知晓,你轻描淡写的就将她身边的亲缘关系斩断,偏执的让她身边只留下你一人,这种无异于是禁锢圈养的做法。
恐怕即使是枕边人,也会觉得心惊。”
张之彦说道。
“吁——”
“吁——”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两人勒紧缰绳,控制身下的银鬃马停下。
一番竞赛,难舍难分,难分高下。
比赛戛然而止,但是两人却谁都没有下马,顾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难怪吴女士时至今日依旧被当成是小三界的标杆,影响力果然深远,她喜欢在旁人的丈夫耳边吹枕边风,教导出来的儿子,喜欢听人墙角教唆是非。”
吴女士,自然指的是张之彦的亲母。
顾平生虽未明说,但是香山路73号的事情,他并未忘记。
张之彦抬手拿过侍箭员手中的弓箭,“嗖”
的射出,“无风不起浪。”
一箭射中十环。
顾平生抬手,弓箭拉满,眸光锐利森冷,他说:“树有多根,妇有长舌。”
利箭射出,将空气划破,十环。
温知夏不想他们在这种场合下做出什么不合身份的事情,便从后面的小径绕近路走过来,尚未靠近之时,风已经将他们的对话,似有若无的传进耳朵。
对于自己的父母,温知夏其实并未有多深的感情。
所谓亲情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她有些不幸,连那微小的三都未曾占据,久而久之,即使是血脉相连的感情,也会寡淡的如同陌生人。
她不知道顾平生到底做了什么,但依照她对他的了解,多半不会留下多少情面。
场地上的两人无声对视,远处围观的群众,悄声谈论:“兰舟,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关于顾平生跟张家水火不容的关系,在他们这群人中间并非是什么秘密。
天气炎热,叶兰舟抿了口冰美式,“小温总不是已经去了,打不起来。”
“可是……”
话说到一半,叶兰舟忽然抬手,示意安静,拿起了桌边的手机。
“伯父……有空,是,上次跟娇娇匆忙相见,还未曾上门拜访,原本想着过两天就登门,没想到您先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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