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
钟成轻哼一声,“那个女孩,你跟她玩玩可以,我不会过问。
但是,如果你想认真跟她谈感情的话,我的答案还是跟上次一样,不可能。
那个女孩根本就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钟成闻言,伸手摁了摁眉心,似乎这场对话已经让他疲倦至极:“你现在才二十岁,刚走完人生的四分之一,一辈子远比你想象得更加漫长,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不出几天,你说不定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会记得你今天在大庭广众下做过什么蠢事。”
“是吗?”
钟意忽然笑了,“你已经走完了人生的二分之一,你走出来了吗?”
身后一下子没了声音,静得可怕。
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现在的表情会有多难看。
钟意想起那张已经模糊褪色了的脸,和那段走失在漫长岁月里的回忆,心头又涌上些许被抛弃时的孤独和恐慌感。
他不想被丢下。
可是他又被丢下了。
(修)
回去的路上,林幼宁主动要求开车。
季从云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嘴角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淤青,一扭头就能看到,让她愈加愧疚。
片刻过后,她还是忍不住,再次提议:“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要不我们先去趟医院吧?就做个简单的检查,做完之后多少能安心一点。”
季从云有些无奈地笑了:“真的不用,我哪有那么脆弱。”
顿了顿,又说,“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不用去医院,太麻烦了。”
闻言,林幼宁想也不想就答:“我家有药箱,也有绷带,我帮你包扎吧。”
认识其实已经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开口,邀请他去自己家做客。
下午出门之前,她为了找一条项链,把整个梳妆台翻得乱七八糟,化妆包也没收拾,里面的眉笔口红摆得乱糟糟的,散落一地。
季从云对这些似乎并不在意,像极了一个礼貌又克制的初次到访的客人,进门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表现出旺盛的好奇心,也没有擅自参观。
家里不常来客人,林幼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最后给他倒了杯水,就急匆匆地转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拿药箱。
在国外看病很贵,所以平时哪里磕到碰到了的话,她都是自己给自己消毒上药的,经验算得上比较丰富。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为了她而平白无故受伤的季从云,她连握着棉签的手都在抖,生怕自己动作太重。
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季从云开口逗她:“怎么,下不去手吗?要不我自己来?”
“不用不用。”
林幼宁摇摇头,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将蘸着碘酒的棉签擦在他肩膀上的伤口:“你要是哪里疼的话,就告诉我。”
“好。”
看得出来钟意下手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情,但是好在两个人当时手上什么都没有,所以季从云身上基本都是淤青和擦伤,没有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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