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复听到最后一句话,脸瞬间狰狞。
他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撇了过去。
这一下正好砸黎英睿膝盖上了。
黎英睿猛地弯腰捂住膝盖,嘴里嘶了半天。
俗话说一个烟灰缸等于仨酒瓶子。
丁凯复这下扔得半点没客气,跟奥运会上掷铁饼似的。
黎英睿疼得血液直往脑门上涌,意识都模糊了会儿。
过了足足半分钟,才从疼劲儿里缓出来。
他一手扣着膝盖,一手指向丁凯复,噼里啪啦地高声道:“你觉得这么耗着就会有转机吗?我告诉你,没有!
余远洲的抑郁症已经到了重度,必须立刻换环境治疗。
大脑损伤不可逆,你砍了他这么多刀,还不准别人给他止血吗?!”
丁凯复也吼起来:“远洲的治疗我会安排,用不着外人掺合!”
“你往哪儿安排?往你身边儿安排?丁凯复,你少自欺欺人!
你敢不敢亲耳听听余远洲的答案,看他是选你,还是选我!”
丁凯复将指头里的半截烟攥到手心,腮帮子一跳一跳。
黎英睿很懂得张弛。
他见丁凯复动摇,便也后撤一步。
起身走到桌旁,手臂撑着桌面俯视他:“你要是真想弥补,就放他走。
目前国内对心理疾病的治疗还不够发达。
你让我把他送到美国,我给他配最好的医疗资源。
这个病早期干预,痊愈地也快,不出两年一定能够恢复。
但如果拖下去,造成了大脑损伤,那就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丁总,你愿意看余远洲疯一辈子吗?”
丁凯复仍旧不说话,拳头越攥越紧。
黎英睿上下打量他的神态,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拳头攥那么紧,是写不了字的。
现在这样僵持,他永远都钻在那个牛角尖里。
只有你从出口退开,他才能走出来。”
丁凯复垂下头。
散乱的额发下,只能瞅着一个沁汗的鼻子尖。
“我不能失去他。”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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