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3月24日。
瑞文起了个大早,小心翼翼地从睡在地毯上的金身上跨过去,换上最正式的那件黑色外套,笨手笨脚地打好领带,仔细检查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血雾连环杀手”
。
这件遗产在瓶中不停吐着红雾,整个瓶子血红一片。
瑞文把瓶子塞进六个内袋中的一个,刮了刮胡茬,在镜子前用手指抓了抓一头带点天然卷的黑,试图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像个鸟窝。
他得买把梳子了,还有几块好的吸汗手帕。
手帕是每个体面人的必需品,还有能随时借火的金属打火机,哪怕主人并不抽烟,它们依旧能在社交场合挥体现文明礼仪的作用。
他想不到还应该准备什么了,于是就这么出了门,在路边揪了一小把白色晨昏花,塞进另一个口袋。
一列呜呜叫着的红皮火车缓缓离开远处的车站,里面挤满了赶早班的人。
南部城郊贴近北边的区域是中下阶级的聚集地,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红日市区工作,有望在几年之内晋升中产。
前提是他们有命活到那时候。
在地表,死于非命是再常见不过的现象。
瑞文从皮夹带拉链的夹层里找出五个一烈洋硬币,握在手中,金属上的烈日浮雕炙烤着他的手心。
红皮列车的单程价平均每两年涨一次,月票对自己来说又有点浪费,他不想因为优惠多花冤枉钱。
车站上没有任何人露出笑容,人们用冷漠对抗酷热,试图让自己凉快点。
下一列红皮车很快就进站了,车内的温度比外面稍微低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金属座椅就像一块块烤肉板,汗水滴上去,马上就开始挥。
一排人手形状的垂吊扶手在头顶上摇摆着。
瑞文用袖管擦着汗,一直坐到了红日市区。
市区的街道以圆形的市区广场为中心,围成更大的环形,火球街在广场东面。
绕过市区广场上的巨型溶解圣母雕像,他很快就找到了火球街25号。
当看见眼前的双层小楼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栋小洋房就像他在梦里见过的房子一样!
洋房的外墙是淡蓝色的,有一扇小巧的玻璃趟门,二楼阳台上放置着几个雪白的花盆,栽种着漂亮的绿色植物。
这栋小房子轻快的色调和压抑的明黄色天空格格不入,仿佛正以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在奥贝伦中心割据而立。
房门上有一张小巧的天蓝色告示贴,指向门边的白色按钮:
“请按门铃,然后自己进来。”
瑞文用食指轻轻按下了门铃,一阵清脆的叮咚声在耳畔回荡,就像风铃碰撞的声响。
门锁“咔”
一声开了。
“请进。”
泉水叮咚般的女声从屋内传来。
侦探小心翼翼地拉开玻璃门,立刻感觉到了沁人心扉的凉意!
屋内的温度应该接近三十一二摄氏度,比奥贝伦的任何一间房子都要凉爽,舒服极了!
当瑞文看清门后的封闭式小客厅后,他的脑中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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