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说,“后来又都回去了。”
“雪竹是我的陪嫁丫鬟,现下是她一个人伺候我。”
她边说边打量着他,声音很轻,“其实一个人已经够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可做的。”
周洛云脸沉下来,“这事我会同母亲讲。”
“不用了夫君,”
江怡柔声道,“有雪竹服侍我便可以了,不需要其他的人。”
她只想息事宁人,不想惹麻烦。
她也知晓她越这样越会被欺负,但她没有仰仗的人,只能这般。
周洛云神色不明地睨着她,“你确定?”
“是。”
江怡点点头。
她的顾虑不只刚刚那个,还有另外的,她这里吃食都不够,若是再增添人手,怕是只能陪着她吃苦。
做人奴婢的也希望跟着个好主子,她又何必误了其他人。
周洛云轻甩衣袖说了句:“随你。”
言罢,两人没有再交谈,周洛云垂眸沉思,江怡悄悄看他,皎皎身姿如朗月,看一眼都会让人沉沦。
她想起了四年前的那次初遇,雨中邂逅,他也是穿了一身这样月白的长袍,身形也是这般落拓挺拔。
恍惚的,那日的光景同眼下重合到一起。
他在雨中回眸,她抬眸去看,四目相对,他们从雨中来到了此时,烛灯映出氤氲潋滟的光。
他们相望的眼神中盛着缱绻情谊。
当然,这只是江怡遐想出的,事实是,他正冷着脸盯着窗棂看,问她:“为何这般也不找人修缮?”
哪里是她不找,而是府里管事不作为,若要细究的话,便是大嫂这个管家的失察。
“前几日说了,兴许不得空,明日妾身会让雪竹去催催。”
江怡知晓自己在相府什么地位,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讲。
周洛云大概是真不喜她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问了,说好吃了糕点再走,最后也没吃。
雪竹端着糕点进来,屋子里除了江怡外已经没了其他人。
“夫人,相爷呢。”
雪竹把盘子放桌子上,外间里间都找了找。
“别找了。”
江怡一脸落寞说,“已经走了。”
“走了?”
雪竹指指糕点,“相爷不说吃吗?”
“又不想吃了。”
江怡恹恹道。
“夫人,相爷不吃您吃。”
雪竹把盘子端到江怡面前,“夫人准备了一下午呢。”
雪竹看看她红肿的手指,心疼道:“相爷的心怕是铁做的吧。”
怎么就不能怜惜夫人一下呢。
江怡掀了掀眸,想起他离开前放下的药瓶,心情又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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