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不能带自己走,跟着谁走都只是根菟丝花,孱弱的要精心供养才能存活。
可她原是山间野蛮生长的野草,为敏河旁的那座小坟堆撑起凉盖,而现在她连那座坟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往日温玉都是很顺着她,说不穿袢扣了能半夜爬起来给她改。
但她看不见,袢扣确实比系带方便,他只能哄着那闹脾性的姑娘软声道:
“才开始穿,你还不习惯,往后你习惯了就晓得方便了。
本王教你好不好,慢慢的就会了。
可是玉泉山我们还是要去的,不去你身子的毒素排不出来,往后有了孩子还要吃更大的苦头。”
孩子孩子,他还想着孩子。
元嘉泪又崩下,疲惫不堪。
“温玉,我好累。
我我不想生孩子,生下来他(她)一定是个傻子。”
傻得被人哄得团团转,任意叫人拿捏了去。
温玉只觉得她傻,失笑道:“本王日后家里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人,你不生怎么办?我们就生两个,男女都好这样保险些。
本王来亲自教导,他们定会是天底下最聪慧伶俐的孩子。”
他像是看到了孩子满膝爬的温馨场面一样,舒展开眉宇的冷色,不经意入了浅梦。
屋子不知何时长出奇草,铜钱似的小圆叶里开满了红色的小花,蔓延至门口。
只是太多太密,生得好看,却像是一片血海一样。
“血海”
里扑腾着一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他没见过她却未觉陌生。
他光着脚上前抱起她,才现她穿着的是一条红色的裙子,眨巴着同元嘉极其肖似的鹿眼看他。
温玉软声问道:“你是爹爹的孩子是不是?”
小姑娘紧闭着嘴巴不说话,裙摆滴滴答答的渗着殷红的血迹,落在温玉的脚面上。
屋内的“血海”
像是盛夏烟波飘渺的江面,徐徐升起红色雾气。
小红花花瓣倏倏落下,枯萎而去。
他抱着孩子正是惊奇,空中却响起了武兆急切的声音。
“王爷王爷”
声音压得很低,往常到这深更半夜时分,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他们万是不敢来扰的。
这点温玉自己也知道,既是来了便是出了不能做主的大事。
他知晓自己在做梦,自控力强到能从梦中自醒。
只是醒来那一瞬,他鬼使神差的低头,看见自己满脚的鲜血,痴痴的问道:
“小姑娘,你你为什么会流血。
怎么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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