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姑苏胡府书房灯火通明,桌案上摆着两杯热气氤氲的六安瓜片,胡天祥身着素净的长袍,倚在引枕,神态自若。
“思则兄可算是来了,贤弟等你许久”
(左临,字思则)
左临和胡天祥交情深厚,是能替对方扛一千八百七十万两白银债务的兄弟,但左临身后跟着一排带刀侍卫,很明显来者不善。
他要举杯喝下这茶,张侍卫长慌忙伸臂拦下。
“指挥使,小心。”
往日称兄道弟,亲如一家,现在连一杯茶都不敢喝,到底是不相信胡天祥,还是不相信他自己?
左临抬头看向胡天祥,现其并没有什么表情。
霎然他就明白了,胡天祥早知会有这一遭。
他的心腹肯定不会透露消息,那么就是跟他合谋的人露了馅。
不过现在讨论这些也不重要了,因为整个胡府都已在他掌控之下。
想到这,左临转了转手中的茶,一口闷下。
“贤弟是个讲究人,但愚兄却没干讲究事,这茶我喝了,出现任何后果我自认!”
胡天祥:“思则兄一如既往的爽快。”
左临:“既然你知我今日为何而来,贤弟,钱给我,我不为难你。”
胡天祥轻笑着摇头。
“思则兄,说这话就不对了,毕竟你要的什么东西,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今日吾等在这,只是想跟思则兄谈最后一笔交易。”
左临于心不忍,眉峰皱成一抹愁云,浓得几乎化不开。
“你们两个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
要互相置对方于死地。
提起这个问题,胡天祥低潋了眉眼,明显不想谈。
“思则兄只说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
坐在位置上的左临轻声喟叹,默了片刻。
“我本不该和你做交易的,但兄弟一场,我却要你的命,这笔交易我接了。”
“好,我稍后将钱过给你,但需要你在两年后整垮永宁侯府,切记,不要伤人。”
在汴京待着的贵人,没几个手底是干净的,但永宁侯跟胡天祥一向关系不错,这道命令不同寻常,即使他知道胡天祥为人从不反悔也不得不确认一遍。
“我记得,他和你关系不错。
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确定要整他?”
话音落下,灯芯烧断了一截,灯火缭绕,胡天祥的脸庞在光下分外柔和。
与面部不一样的是他斩钉截铁的话。
“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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