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
温润如玉的嗓音,夹杂着风雪,不带一丝温度的传进她的耳中。
她终于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簌簌的落下。
沈淮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便恢复了冷静自持,冷静面对事情他一贯做得很好,他淡看一眼她的眼泪,迎着风雪入了府。
一切都结束了。
齐洛茫然无措地走着,如提线的木偶。
大雪湿了她的鞋袜也不自知,看着轿外的张德,走到他面前机械一样的施了一礼,把手中的玉瓷瓶递给张德,叮嘱道:“早晚各一粒含水服便可。”
张德望着那抹猩红逐渐模糊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摇头叹了口气,回到府中。
来到沈淮的卧间,刚想把那玉瓷瓶给沈淮,却看到沈淮已经脱去了狐裘,身着月牙白锦衣,站在窗前看着如鹅毛一般的大雪飘落。
张德握着那玉瓷瓶犹豫着要不要给,沈淮转头看向他,张德把玉瓷瓶递到他的手中道:“您和齐二小姐”
沈淮手中握着那玉瓷瓶,拇指磋磨着上面的兰花浮雕,馥郁的甜香传来,沁人心脾,一如那制药的人。
忽觉得口中一股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喷在窗棂。
张德慌乱:“王爷!”
沈淮倒在张德怀中,看着这个从小待他如父如兄如友的人,他最信赖的人。
他喑哑着嗓子道:“不要告诉她。”
张德拿出他手中的玉瓷瓶想要打开取药,沈淮伸手握住:“这是我的,她给我的。”
沈淮逝于腊月初八,他死在梁国与赵国交战的战场,梁国大获全胜,赵国退兵。
那天是齐洛出嫁的日子,漫天的落雪,她坐在花轿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她的心早就已经随着那场风雪死去了。
三年后,齐洛逝于刘府,死后不入婆家祖坟,只叫家里人烧了,把骨灰洒在静王陵寝后面的一处荒山上,无木无碑…
齐洛从枕间的一片濡湿中醒来。
鼻尖酸痛着,眼角还挂着泪,她茫然的抬手摸了摸。
刚才的那是梦吗?如果是梦又怎么能梦得这样真实呢,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这样一段时光一样。
沈淮又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会在梦中爱上他,她从不懂爱为何物,在书中看过诗句,知道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偷看过那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段感情得到圆满的时候会让她觉得身心愉悦。
祖母为她说亲,她也曾小小地期待过那即将和他相伴一生的郎君是何等的模样。
可是她依然说不清楚什么是爱情。
当那人入梦时,自己对他刻骨的情愫,怎么也挥之不去,让她好生心痛,难倒这便是爱情?
齐洛迷茫地坐起,这个午后的梦境让她烦乱,唤来白芷。
白芷拉开帐慢,看着齐洛的寝衣寝具都被汗湿,统统换了一遍,又将齐洛擦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齐洛方才觉得舒服些。
还好有白芷,她只比齐洛大两岁,做事无不细心周到,稳重精明又能干,更重要的是能为齐洛做得一手好美食,不然齐洛在齐府可真是不好过。
早些年齐洛刚出生之时也是被捧在手心里,而后齐洛亲娘去世,齐树清将姨娘柳氏扶正,前几年齐洛还好,可从八岁后,齐洛的吃穿用度,总会似有若无的短缺。
齐洛又是温软的性格,总能随遇而安,逆来顺受。
而柳氏所行之不着痕迹。
几年的时间里,齐洛没少吃亏。
白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盼着齐洛能嫁的得一个疼爱她的好夫婿,不用在这干吃这哑巴亏。
可谁知,齐洛这几年竟无端地开始胖起来,也变得特别能吃,总叫她担心齐洛身体出了问题,好在齐洛痴迷医术,能够自诊,只说自己是长身体所致。
身子虽长了,亲事却毁了,永州议亲得公子皆觉齐洛身子过胖,不喜与之结亲。
齐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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