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弯身握着她的手,让她起来,略做无奈道,“你是三郎的福星,你要走,只怕三郎不允啊。”
崔姣噙着笑道,“皇后殿下不需担心,殿下现与六娘子相敬如宾,婚后必是一对恩爱夫妇,妾不过是蒲草,妾走以后,东宫有诸位娘娘,殿下不会记得妾的。”
正说到皇后的心坎上,她要走是真心的,若非皇后在外素来端重,真会敲锣打鼓送她走。
皇后还是要假惺惺几句,“是在东宫过得不好么?不然我把你要到我宫里,以后你同惠奴作伴。”
崔姣忙道,“妾在东宫过的很好,但妾身系宫外,妾阿兄至今下落不明,妾想出宫去找他,太子殿下已经不需要妾了,求皇后殿下放妾走吧,是妾自己想走的,与任何人都无关……”
皇后看她说的情真意切,也知道她那个兄长的事情,便也没再挽留,只道,“你既然已有离意,我可以成全你,只是三郎不知道,若说了,恐他不让,不如就你我心知肚明吧,三郎和六娘成婚那日,东宫宴客,应无人会留意你,那时我派人送你出宫。”
如崔姣想的一般,崔姣感激道,“妾铭记皇后殿下恩德,出去后,也会为皇后殿下祈福,不忘昔日恩情。”
随后便行退礼离去。
皇后心中感慨良多,说来对崔姣也没有多厌恶,从前她对苻琰有益,皇后便觉得她不错,后来苻琰因她几番出格,皇后才渐渐对她不满,人就是这样,偏心对自己有利的人,一旦这人再无利益可取,便添烦厌,可当她要走时,从前她的那些好,又变得历历在目。
皇后想起了她往日的乖巧懂事,就连她曾编过彩缕送给自己这样的小事也能回忆起来了。
也是鲜活明丽的小娘子,也讨她喜欢过,细想下来,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不过是多为三郎所喜,可三郎是太子,他们的身份差距有如天堑,她再安分,三郎对她太喜欢都不是好事,天家无情不是说说玩的。
至少她算聪明,自己走,出宫以后还有别的生路,若留在宫里,待三郎的内帷女人多了,三郎的爱也会分散,她没有了三郎的喜爱庇佑,又无高贵的出身,在这弱肉强食的宫里,迟早也会被蚕食尽。
皇后只觉一身轻,只等着太子成婚,将麻烦剔除,太子便再无被人诟病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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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回房便歇下了,睡到夜深处,被苻琰给亲醒了。
她睡眼惺忪,乌发散乱,眸底一片春情,颊边生出来胭脂绯,张着红艳艳的唇和他唇舌相缠,雪玉般的胳膊攀抱着他,热情粘人的让苻琰难以割舍。
屋里仅剩一盏起夜要用的油灯,灯火不是很亮,照的满室昏暗,但美人如珠玉在这夜中灼灼生辉,媚态横生又婉转娇怜,情到浓时,她呜咽着叫苻琰殿下。
苻琰覆着那樱唇,含糊的教她,“叫三郎。”
崔姣蒙着眼泪说不敢。
苻琰摸那张娇妩脸庞,不知是不是这夜里格外让人心软,他不愿再想那些
规矩礼节,只想这片刻沉沦,“叫孤三郎,孤不罚你。”
崔姣便依顺的唤他,“三郎,三郎……”
好像苻琰是她爱入骨髓,倾心相付的夫君。
迷蒙中,跟他在床上滚了滚,滚到软成一汪水,被掬起来狠狠搅浑,亲密的好像是一体所生。
待到餍足,她懒洋洋的伏在他胸怀中,被他亲了一遍又一遍,他好像亲不够,她都亲腻了,嘴巴也酸,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放过她的嘴巴。
见他不走,崔姣困的打瞌睡,把他当枕头,闭着眼睛睡觉。
苻琰抚着那雪腻薄背上的长发,道,“你三姊被襄王带走了。”
崔姣嗯了嗯,嗓子有点发哑,“听大公主说,襄王想纳她,就是王贵妃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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