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但是眼里却又苦涩。
这样深沉的高启是林惠兮很少看到的,平常看到的实在是太过不靠谱的人。
“小时候就比不过他,那时候还大他几岁,但其实比他大上几岁的人才是最惨的,甚至有个大他十岁的世子,每一次赵修和学堂里考试,出成绩的时候,永远是他挨板子的时候。”
“那时候知道自己怎么也比不过,心里很是气恼了一番,对他也淡淡的,约莫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与他反倒交流不深。”
“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了。”
高启本来在想应该怎么说这没见过的几年,但是林惠兮在一旁哦了一声,开始问别的事情:“那大人这次回去,该是要高升才是?”
高启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皇帝也不是指派他,而是上司顺水推舟把自己送出来罢了,自己待在京城里总是会碍着别人的眼。
高升恐怕无望。
他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林惠兮:“你呢,我听赵大人说,大理寺就你一个女仵作,现在又和赵大人出了趟远门,京城里的人还说不定怎么想呢。”
林惠兮的神色不变,眉毛低垂之时却慢慢带上了点锋利。
她一边翻着从孟州抄过来的手札,一边道:“我不害怕,我这次回去会向上提出申请,到赵大人手底下去做专用仵作。”
高启微愣:“其他人不愿意用你?”
林惠兮点头又摇头:“他们不曾想真心用我,但大多数只是冷漠以待,好似没我这个人,还有一些让我去验尸的,只是觉得我不上台面,想着用我去羞辱别的官员;我不喜欢在他们手底下做事。”
();()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高启道:“你不知道,在赵大人之前,卑职差点下定决心去求人成亲了。”
京城到孟州的船他们坐了三天有余,孟州到京城的船,他们逆水行舟坐了一天一夜。
等到了京城的时候,三人都觉得有些恍惚。
尤其是赵修和,看着码头上的人竟然觉得有些不能回神。
好像在孟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做梦一样。
船上沈家的管事对着赵修和笑一笑,还从一旁小厮手里的托盘上拿下一个盒子双手奉给赵修和。
“赵大人,我们主子说您前些日子问的事情沈家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们沈家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商人,这么些年都不曾入朝不说,就是大周不让去的地方,我们沈家是绝对绝对没有去过的。”
“这次不知道是您在孟州,不然铁定会有分会的会长来拜访您,这是点小心意,不成敬意,几位都有,还请笑纳。”
沈家是真的胆子大。
林惠兮和安如在心里这样想。
但是赵修和与高启却知道,这管事的意思是,他们也是拿钱做事,不想参与到什么斗争里面去。
沈家是没有人做官,因为沈家的活动范围又不仅仅是大周,况且沈家有自己的船队,船夫、舵手,甚至传闻中,沈家还有自己的军队。
即使不在大周境内。
但是赵修和想,也幸好是不在大周境内,不然沈家把生意做这么大,他们这位皇帝会不会眼馋还真的说不定。
但是沈家现在依旧岌岌可危,沈家的生意不敢往小了做,一是一旦缩减生意,对手就会加大侵吞,他们沈家本来就是四面楚歌,一旦示弱,差不多就要被其他人拆吞入腹了。
但是也不敢再继续扩张了,上任和上上任沈家家主都是大刀阔斧之辈,沈家在他们手里几乎算是达到了顶峰,各国皇室眼睛都快发绿了。
这任沈家家主却是个深谋远虑的,面对这样的烂摊子。
他到底是在辅佐帮助谁呢,竟然连永安侯的面子都不肯给,程平身后的人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不过情况也没有坏到那种地步,毕竟沈家还是很想护送赵修和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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