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有点迟疑,问骆寻:“骆队,你到这幅画,会想到什么?”
骆寻对画没有多少兴趣,他也着这幅画,懒散说道:“你在问一个刑警懂不懂画?这幅毕加索,你出什么来了?迟警官?”
他刻意加重了迟警官那三个字,样子对这个问题很无语。
“不用懂,骆队,你就说,你到了什么?”
迟夏又问。
骆寻鼻孔里烦躁地呼出一口气:“还能是什么,方块块,圆圈圈,线条子,混在一块,乱炖!”
多么别具一格的回答,迟夏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笑完了,她正了正神色:“是一个在火里的人。”
骆寻心里一震,侧头了眼迟夏,再次向那幅画:“火把人吞噬了?”
“人在火中苦苦挣扎。”
她说着,脑海中出现相应的画面,而在画面之外,有个不清长相的人影,唯一能够清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冷然,淡漠,甚至带着隐隐的兴奋。
骆寻拧眉,似乎通过她的画也到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他指着其中一处:“画这个东西,千人千面,你到人在其中苦苦挣扎,我到的恰恰相反。”
“是什么?”
迟夏向他,眸子里仿佛透着茫然和惊奇。
骆寻走了出去,声音传了过来:“涅槃。”
迟夏一怔,饶有兴味地扯了扯嘴角,听到骆寻在外面叫她。
迟夏走到门口,转头又去那幅画,忽的眯了眯眼,又走了过去。
***
屋里没再找到什么可疑的线索,迟夏走到门口,到骆寻站在走廊,正在观察着什么。
到她走出来,骆寻说:“走廊和楼道没有监控,如果你说的那个不可能存在,那么只能在这里,电梯里面的监控坏了半年了,根本没有意义,我们筛查了小区周边的监控视频,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如果受害者是自己离开的呢,凶手根本不用上门。”
迟夏作出了这样的假设。
“但我们同样也没有发现受害者的身影。”
骆寻搓了搓脸,他有点困。
迟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很快又走了进去,骆寻在外面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走进去叫她:“我说实习生,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
“骆队。”
迟夏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衣帽间传来,她走出来:“如果我这样出去,你会认得出来我吗?”
骆大队长被面前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脚步都向后退了两步,积蓄在身体里的疲惫一下子就一扫而空,眼前一亮。
面前的人长发,白色连衣裙,妆容清淡,就算骆寻清楚这个人必然是刚才进去的迟夏,以及他还记得她的声音,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和那个短发又木讷的实习生实在没有任何关联。
他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张雯是以这样的装束出去的?”
“结合现场的情况,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可能性。”
迟夏把假发薅下来,抓好自己的头发:“骆队,去了林薇和陈丽家里,我们就知道答案了。”
这是个极其大胆的假设,骆寻顿了顿,摆了摆手:“你先把你这烈焰红唇擦擦干净。”
迟夏转身往洗手间走,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用的浅色系,在女孩子的口红色系里,这不算红。”
骆寻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我说,你不要觉得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迟夏在洗手间洗了脸,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唇角。
细胳膊细腿?
她自己的胳膊,无声一笑,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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