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仙女棒正好掉在他轮椅的右侧地面上。
似乎最简单也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喊住许佳宁,让她捡起来。
可此刻的陈南星却有了执念,他弯下腰去,努力将手臂伸长,试图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捡起。
尝试一次,没有够到,就继续将整个身体往前。
他实在尽了全力,也做不到这个旁人眼中简单无比的动作,笨重的羽绒服让他原本就不够灵活的身体显得更加掣肘。
他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天,竟然出了汗。
最终,他从轮椅上倒下,幸而许佳宁及时现,上前扶住了他。
“南星哥,你可以告诉我呀,干嘛做这么危险的事?”
许佳宁心有余悸地问他。
而他冷着一张阴郁的脸,扶着轮椅朝后退了退,闭上眼睛道:“回家吧。”
气氛瞬间冷淡下去,不尴不尬。
许佳宁能感觉出陈南星心情不佳,也就没再多言,推着他往陈家那栋住宅楼走去。
他们进了门,回到房间,段静秋还在和陈叔老两口说说笑笑,问起他们出去玩得开不开心。
而陈南星不一言,只给许佳宁递了个眼神,默默回了房间。
许佳宁有点担忧陈南星的状态,简单回了长辈们两句,就追进了他的房间。
“以后你别来了。”
“我这种废物,还是不见的好。”
他道。
许佳宁想,人情绪上的崩溃,有时只在一瞬间,但又是长久以来堆叠积压而成的。
肢体上的残疾,是一道可以移动的疮疤,移进人心里,强大的自我厌恶足以将人摧毁。
后来许佳宁回了家,专心中考,确实也不曾再来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
许佳宁敲了敲门,门内一开始没有动静,几分钟后,她才听到里面那道低沉且带压抑的男声。
“谁?”
许佳宁靠在门口:“南星哥,是我,许……”
名字还没说完,卧室的门开了。
陈南星坐着轮椅过来给她开了门。
“还以为你以后不会来了。”
陈南星道。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悬许久终于落地的庆幸,也带着见到许佳宁后的雀跃。
许佳宁心里暗想,这人可真有意思,过年时自己提了让她别来,现在却又显得怅然若失。
可转过头来细想,倒也理解,于是宽慰道:“前段时间我在忙中考,也怕贸然上门打扰到你。”
“也对,你在忙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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