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不由得震惊。
徐娴娘没理由骗她,可钟氏身为徐家主母,为什么要对庶女的生死有所隐瞒?
她握住徐娴娘的手,正色道:“三娘,这些事你何苦憋在心里?其中若有隐情,或许我可以——”
“我当真为阿姊不平!
她的事,母亲总让我们瞒着,只当她死了,彻底忘掉她。
可活生生的一个人,与我从小长大的阿姊,我岂能忍心如此?”
徐娴娘抚着胸口,垂泪道,“狸奴,她还在北地。
当初我们一家人投到独孤氏朝廷中,每日里如履薄冰,后来现阿姊有些不对劲,那时她已怀胎数月了。
母亲和诸娘子怎么问她都不肯说,逼急了便声称要投湖……”
徐娴娘声音渐弱,似有些犹疑。
狸奴抿唇道:“然后呢?”
徐娴娘见她并无鄙夷的神色,这才接着道:“母亲也很是震惊,在家里吵得不可开交。
当时刚好庾氏战败的消息传到广固城,一家人着急赶回来,一路到淮北,阿姊自己跑回去了。
母亲觉得她……很丢脸,便不认这个女儿。”
夜风已带了凉意,直吹得树丛簌簌作响。
狸奴默然良久,拢了拢衣袖。
“不知道阿姊现在如何了。”
徐娴娘怅惘的声音飘散在夜里,令狸奴为她难过。
胡虏之患,祸乱百年。
夷夏之分,泾渭分明。
三齐本就是大魏故土,被独孤氏侵占了,百姓心中终究有怨愤。
无论徐丽娘在三齐究竟如何,生这种事,在世人看来实在是于理有亏。
钟氏不肯再认她,也无可厚非。
可是于情……她毕竟又是徐娴娘的姊妹。
血浓于水,无可奈何。
“三娘,你会再见到她的,”
狸奴轻声道,“三齐乃大魏之地,待我朝收复故土,重整山河,二娘子自然有回家的那一日。”
徐娴娘讶异地看着她,又垂下了头:“有独孤氏在,哪里会那么容易……”
狸奴笑了笑:“大魏还有我在啊。”
见她颇为得意的样子,徐娴娘破涕为笑,道:“好,那我便等着与阿姊团聚。”
话虽这么说,对付独孤氏哪里是易事。
狸奴思量着这件事,恍然现她竟对三齐之事所知甚少。
也难怪,闺阁女子岂会对外事了解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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