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看他实在慌张,只能实话实说。
等她将夜里的梦讲明白,时序已然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阿归想的太太、太多了,哪有这么多喊家长。”
“再说就算真喊来家长了,阿爹也不会批评你,能陪阿归一起念书,该是阿爹的荣幸才是呢!”
“哦——”
时归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蔫蔫地靠在车窗边上,抬手按住从睁眼就一直跳个不停的右眼皮,默默想着:右眼跳灾还是跳财来着?
时间并没有如时归所愿变得缓慢一些,在她眼中,仿佛就是一瞬的功夫,她就从家里到达蒙学门口了。
官学设在宫廷内,因常有外男出入,便单独给官学开了一道门。
时序出示了腰牌,却没能跟进去。
负责接待的侍讲礼数齐全,言语间并无通融的余地:“还请掌印将学生交给微臣,微臣自会带她办理入学诸事。”
“掌印若是前来指点检查,蒙学上下自是欢迎,但掌印既只是送女儿l入学,也该相信微臣等能安排好学生。”
“令千金到了启蒙的年纪,相信也有一定的自理能力,掌印您说呢?”
时序若真要硬闯,整个官学也不见得有能拦下他的人。
可正如侍讲所言,他是来送孩子上学的,不是来办差吵架的,哪怕只是为了叫时归在蒙学顺当些,也没有必要与众不同。
他退后半步,颔首道:“金侍讲说的是,那就拜托金侍讲了。”
金侍讲回礼:“不敢。”
时归只来得及说一句“我等阿爹来接我”
,转身就被带进官学中。
蒙学正式授课的时间在辰时,之前有半刻时辰的温书时间。
加上时归过来的本就早一些,正能让她办完入学的全部流程。
入学的流程稍有繁琐,好在有金侍讲在旁辅导,时归只需说出与她有关的一应信息,以及之前的启蒙程度,金侍讲负责记录。
待记录完最后一项,离辰时还有一刻钟左右。
金侍讲留下整理档案,另一位姓陈的侍讲接过时归,先带她领了启蒙的两本册子,而后引导她到下班,在一片细碎的讲话声中推门而入。
早在往下班走的时候,时归就因为紧张而两手发汗。
随着陈侍讲推开门,屋里二十多名学生和数十位侍讲一齐看过来,几十双眼睛的注视直叫时归两脚发沉,停在门口怎么也动弹不得了。
反观时归,正盯着跟前的地面,半天不敢抬头。
直到学堂里响起一声:“时归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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