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片刻,雪烟也回来了。
因着不知时归情况,她便没有准备太复杂的膳食,只煮了一碗热粥,里面放了好消化的蔬菜碎和肉沫,最后点缀几粒枸杞。
雪烟心思开朗,一看见时归便惊叹一声,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姑娘生得好生漂亮,瞧这眉眼,实是精致!”
她刚说完,云池便叠声跟上。
就这样你一眼我一语,直将时归夸得不好意思极了。
不过时归尚记着,不久前杨元兴找来的花楼妈妈说她姿色一般,甚至为此不肯出高价,既是买来赚钱的,妈妈定是不会说假话的。
那就是雪烟和云池为了逗她高兴,夸大其词了。
时归腼腆的笑了笑,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低声说:“谢谢……”
雪烟她们的夸赞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就布置好了粥食,转去招呼时归吃饭。
她们不许时归动手,非要一勺勺喂给她,按着雪烟的说法——
“这粥刚出锅还烫着,奴婢怕烫到姑娘。”
实际她还是怕时归饿得太狠,狼吞虎咽一番,再吃伤胃就不好了。
……
就在时归被伺候着暖身吃饭时,主院的书房也是灯火通明。
时一和时二跪在案前,垂着脑袋,不敢打量头顶人的脸色。
出了这么一遭事,两人也意识到不对,无需时序问询,他们赶忙将傍晚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半点细节不敢落下。
随着他们话音落下,时序屈指敲了敲桌面:“你们的意思是说,她原本不知这是时府,还是从你们口中确定的?”
此话一出,时一额角顿生冷汗。
他不敢犹豫,只重重磕了一个头,复道:“奴婢失言,请大人责罚。”
时序没有说话,继而看向时二。
时二先是叩首,他的嘴巴还是紧紧闭着,只举起双手,快速比划起来。
司礼监常有罪奴出入,时一和时二便是同一批送去训练做死士的罪奴。
死士不需多么能言善辩,能按照主人的吩咐办事就好,甚至为了避免他们被俘说后出不该说的,受训前都要被毒哑嗓子。
当年时序在罪奴中挑了时一和时二出来,亲自训练。
他可不想整日与一群哑巴共事,便不许他们喝那哑药,无奈命令下迟了一步,时一吞了一半,调养多年,虽声音喑哑,好歹不影响讲话。
时二是个实诚的,哑药到手直接一饮而尽,等时序的命令传过来时,他的声带已被彻底毁掉,后面再与人交谈,也只能靠手语。
时二的说辞与时一并无两样,不过在最后添了自己的主观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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