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立刻道“封锁理藩院”
商哲应道“是”
雍理又道“子难随朕去一趟沈府。”
他心神不宁,明白色绣龙纹的里衣都没换下,直接披了件宽袖道袍,立刻出宫。
沈君兆贵为大雍首辅,又是世族推崇的当权者,谁敢轻易动他
雍理能想到的唯有两人。
一个是六州梁铭,一个是前朝的杜景修。
杜景修在暗处,下落不明;梁铭却是有明处身份的,所以雍理先让商哲带人封锁理藩院。
沈君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梁铭陪葬
雍理一边出宫,一边也安排了暗卫去彻查此事。
虽然怀疑梁铭,也不能无凭无据抓了他;再就是雍理对梁铭还算有些了解,这东西野心很大,瞧着浪荡不羁,其实小心谨慎,不会轻举妄动。
行刺沈君兆,乍之下能重伤大雍,其实后患无穷。
于梁铭来说,沈君兆好好活着与他斗法,才能便宜他渔翁得利。
所以这事还得查,如果能顺势查出杜景修。
他绝对要亲自处置了这帮前朝余孽
一路心事重重,却不成想他行至一半,暗探就来回了信。
雍理知道沈君兆无碍,只是车马受惊,才松了口气。
此时她也不十分急着敢去沈府了,便停了车驾,让暗探上车禀报。
雍理把所有人可能行刺的人都猜了个遍,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
“老相国,怎么会是他”
暗探低声道“沈府已经戒严,沈相抓了不少老仆,府上已经乱成团。”
雍理面色苍白,还有些缓不过劲。
子难见他恍惚,低声唤他“陛下。”
雍理回过神来。
子难“老相国对沈相一直不满,恐是两人又生嫌隙”
他话没说完,雍理打断道“他怎能如此荒唐,阿兆难道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吗”
他本来满心焦急忧虑,只想快点见到沈君兆,确认他平安无事,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雍理索性出了车驾,一把抓过暗探手中缰绳。
暗探惊住“陛下”
雍理声音冷然“让开。”
暗探被他震住,哪敢上前拦着,只眼睁睁着今上翻身跃马,纵骑而去
暗探回神,才恍然醒神――今上少年英才,十六岁御驾亲征,此时气魄不减,仍是那挥斥方遒的大勇战神
沈府今夜注定是一场兵荒马乱。
在宫里忙了一天,沈君兆有些乏,往日里他出宫多会骑马,但近几日许是与雍理见面太多,说的话也太多,听得更多,倦意也就更重了。
所以他今晚又是坐了马车回府。
他想着朝上局势,想着梁铭的撺掇挑唆,想着世族的顽固不化,也想着雍理的仁慈包容尝到一丝甜,又是千万倍的苦涩。
越是觉得雍理好,越觉得自己肮脏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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