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既享受又难受,红着脸有气无力地小声说“有点浓,下次兑点水。”
蓝桥微微低头,一缕青丝垂在高晁眼前,压低声音问“这顿夜宵,值得放在心上吗”
高晁“值,此生难忘。”
你特么等着说这句话等一晚上了吧记仇精
蓝桥笑容更甚,揉了揉他半湿的头发,用哄人的语气说“乖,作为对你刚才表现的奖励,我给你讲姚青茗的事。”
虽说已经把人欺负了一通,但蓝桥还是不太想放他走。
高晁无语凝噎,心说你咋不给我发朵小红花呢
正这么想着,手腕忽然一松,束缚已经消失了。
他转动酸痛的手臂,见手腕上没有任何勒痕,只觉得很神奇。
眼下老板正在兴头上,高晁只能由着他“好啊,那你讲吧。”
蓝桥一手搭在高晁身上,用低沉的声音说“人常常害怕妖鬼,殊不知自身才是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起初姚青茗回到家中,按照蓝桥的吩咐将灯笼挂在卧室点亮,并放好灯笼罩,当天晚上就睡了个好觉,什么交头接耳的声音、挖洞的声音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从未睡得如此安然,宛如一个婴儿。
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精力,夜盲症也好了很多,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着旅馆的生意走上正轨,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婚事了。
前阵子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连绵不绝,接连几天都是乌云压城。
某天晚上姚青茗忙到很晚,到不少路都被水淹了,只得打电话给未婚妻,说是要在店里住一晚。
当晚不少区域因为暴雨而停电,姚家的老宅到了夜里也是突然陷入漆黑,唯有铁钓灯笼幽幽地亮着。
一柄残烛的光线极其微弱,在那样黑漆漆的环境里,外面还下着大雨,未婚妻一个女人觉得很害怕。
她找出很多蜡烛,不过姚青茗不抽烟,家里也没有打火机,想去房间外面,又觉得很可怕。
思来想去,决定用灯笼里的小蜡烛点个火。
她小心掀开灯笼罩,把一根蜡烛伸进去,在即将点燃的时候,耳畔吹过一股阴冷细弱的风。
她觉得,那风就像是有人吹了口气儿似的,非常微弱,然而铁钓灯笼里的残烛当即熄灭了。
好在新蜡烛点着了,她又重新把残烛点燃,觉得这样一来应该没有问题。
高晁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鬼吹灯”
蓝桥微微挑眉,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怕吗”
高晁脸红着躲了躲“我只是在想,吹灯的会不会是梅雪。”
蓝桥不置一词,继续说下去。
残烛重新点燃后的头几天的确没什么情况,结果某天夜里,姚青茗突然感觉眼睛疼得厉害,本以为是这段时间太累,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可这疼痛从那天开始就没有结束,甚至愈演愈烈。
更可怕的是,夜半时分的嘈杂窃语又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挖洞的声音。
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好像就在他身后或者床下。
有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从地底挖上来,钻过床,在他背上掏个洞。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枯竭,比之前病得还要严重,即便是在白天,眼睛都不清东西了。
而且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躺着不动。
当蓝桥找上门的时候,姚青茗虚弱地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臂,张开的嘴里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眼睛里满是求救的绝望。
而他的身体,几乎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仿佛被蛀空的枯树一般,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高晁已经猜到了姚青茗的下场,但还是问了一句“老板没有救他吗”
蓝桥垂眼瞧他,笑容带着几分阴影,慢条斯理地逼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你希望我救他你对他有好感不是只见过一次吗一见钟情了吗”
高晁“”
大哥你吃点药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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