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寻了纸笔出来写药方:“我看了之前的药方,有些问题,不大对他如今的症,因此才不见好。
方子再不调整,就真耽误了。”
见她这么说,公玉明溪吓了一跳:“可有防碍?能看好不?”
灵素摇头:“倒也不是不能调理好,只是得费些事儿,寻常也得养着。
本就是年轻时亏空了身子,再加上他老人家又是猎户,受过不少次伤,又没能好好调养。
外公去世后,他这两三年吃的药又不大对症,可不就雪上加霜?还好前些年有外公帮着调理,打了点底子,这才能坚持到现在,要不然光吃药也不成,我先开点药让吃着,回头辅以针灸,只要不做重事,活个十来年不是问题。”
左家阿爷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再活十来年,年近七十。
人生七十古来稀,说难听点,活到七十多去世,在这年代都能算是喜丧。
公玉明溪放了心:“那就成。
若一直这么下去,你路叔被拖累着,想成家都难。”
打猎是搏命的营生,原就难娶妻,他家又是现在这条件,再这么下去,路叔还真娶不着媳妇。
其实路叔长的高高大大眉修目正,模样儿很是周正,算得上俊小伙一枚,但凡家里条件过得去,也不至于二十来岁了还打着光棍。
左家阿婆为着他的亲事,简直愁白了头。
灵素笑道:“我先开一旬的药,除了一两味药材略贵些,其它的倒也便宜,回头我自己上山再寻点药材回来,花不了几个钱。
我再给开个药膳的方子,让他老人家将养这一冬,开春就能大好了。
以后只好生养着,再出不了大问题。”
其实用些贵重的药材,能好的快些。
但这不是条件不允许么?
等鸡汤煨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屋里点了灯,下了面条一家子吃了。
又烧了水洗漱完,也就熄灯睡了。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
因着二哥要和路叔一起去县城,灵素怕他路上饿着,给他摊了鸡蛋葱油饼,又煮了几个鸡蛋让他带上。
吃了早饭,天色大亮,灵素便道:“娘,我去上山寻些草药,中午怕是不回来,午膳你们自己吃就成。”
公玉明溪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不成,要不明儿让你二哥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就成。
我不进深山,只在外围转转就行,都是寻常药材,不难找的。”
公玉明溪想着她前世是个会武艺的,前些年又跟着她外公练了几年五禽戏,不进深山,不遇猛兽,倒是不怕。
便嘱咐她小心些。
又让她带上几个煮鸡蛋,这才放她出门。
等灵素带着药锄和镰刀,背上药蒌出了门,公玉明溪和灵玉母女两继续做棉衣,七寻画昨儿未完的纺车图。
等她把构件图也一一画好,时间都到了晌午,能做午饭了。
见娘和林妹妹都在忙,七寻自去做午饭。
昨儿的鸡汤还有,她不会擀面条,但做面疙瘩汤倒还成。
便自去菜地里拔了一把菠菜一根青蒜拿去井边洗了,回到厨房里,先生了火热鸡汤,等汤开的工夫,把面絮也拌了出来。
不过一柱香,鸡汤菠菜面疙瘩便做好了。
盛出碗,撒了点青蒜,用木盘端到屋里,招呼着她娘她妹吃午饭。
吃完午饭,七寻洗了碗筷涮好锅,又煮了一锅开水,这才对公玉明溪道:“娘,我拿只鸡去村里换点黄豆和绿豆回来吧,晚上咱们点豆腐吃。
再泡两斤豆芽。”
一只鸡大概能卖个三十文钱,够换上六七斤黄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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