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羊肠小路,布满荆棘,狭小非常不适合行走。”
护卫长一一解释完,等候自家主子的吩咐。
宋氏只要一想到外头恬不知耻的畜生怒火中烧:“要不是这场大雪,我们连夜离开都来得及。”
兰家护卫和萧家的人旗鼓相当,要是趁夜离开显然是最好的时机。
兰若仪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迎着风雪赶路危险重重,至于萧郃,他要是真的敢动手,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护卫长退了出去,雅间火苗摇曳,影子交叠。
“说吧,你应该想说的不止这一件。”
兰若仪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宋氏出门去端吃食,如今房中只有她和莺娘。
“妾若是说出这件事可否请女郎保妾一命,妾不愿回到二公子身边。”
莺娘黯然垂泪,掀开领口一角,露出大片青紫痕迹,“妾实在伺候不了二公子,恐怕长此以往妾的命也活不长了……妾来找女郎正是因为女郎心善,眼下唯有女郎能帮妾身。”
那片痕迹太过触目惊心,显然下手之人力道极重,兰若仪抿唇,并未轻信她的话:“你的卖身契在他手中,即便我把你要过来,也无济于事。”
“不,不会的,女郎今后是世子夫人,妾身清楚您是有能力救妾身的。”
不仅仅因为那一件斗篷,还因为她深知萧郃对兰若仪的妄想,想到每夜入睡后萧郃再次起身点烛,一瞥而过的书信内容几乎令她胆颤心惊,“妾身知道一桩二公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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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郃的秘密?
兰若仪眸光微闪,显然莺娘打算用这个秘密和她谈判。
她迟迟没有开口,莺娘咬紧牙关狠声继续往下说:“此桩秘密涉及世子乃至整个南国,女郎可自行斟酌。”
莺娘跪在冷冰冰的地面,一滴滴冷汗不断往下落,里衣浸湿,显然这个秘密非同小可。
长久的沉默。
就在莺娘以为兰若仪不会答应的时候,却听她倏地开口问了一句:“他身边养的那只鹰隼,怎么来的?”
这一路,她虽戴着幕篱出门次数极少,不过还是能够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尤为突出的便是那只据说是他从小养大的猎鹰。
可在她看来,猎鹰性烈,并不像萧郃那样的人养的出来。
“这……妾身不知,妾身跟着二公子的时候每逢子夜他都会起身送出一封信,正是由那只猎鹰所送。”
莺娘打着颤儿,声音怯怯,“二公子以为妾身不识字,妾身无意一瞥,见到过信上写的内容。”
心一横,她伏低身子,“望女郎帮一帮妾身。”
显然,能让萧郃做到这样地步的不是一桩寻常之事,兰若仪亲自搀扶她起身,做下允诺:“你如实告知,我自帮你。”
“妾身生怕被他察觉匆忙一瞥,只依稀见到信封最上端写着‘太子’二字。”
此话一出,兰若仪心惊不已。
如今南国皇后正是她的亲姑姑,先是生下长公主而后多年无所出,直到几年前才生下龙子,如今不过将将五岁。
更重要的是,南国迄今未立太子,那么萧郃信中所写的“太子”
二字又是从何而来?
蓦然,一股寒意浇灌而下,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北国前不久刚册立一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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