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父,有一处和去年我们伏击曹众、常胜爱的地形相似,乃是江心一洲。
如果把船队埋伏在一侧,洲对面的敌军是看不到的,引诱他们过来,不就可以伏击了嘛。”
“大军交战不是小孩子家的游戏,这可是十万人的会战,不是耍这些小计策的时候。”
被阿父否决了想法,侯胜北有些不服气,正要再辩。
就听帅帐门口传来一个冷漠平和的声音:”
吾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令郎的提议略有可取之处,我等商榷一番如何?”
声音的主人走进了帅帐,本次大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太尉、车骑将军侯瑱走了进来。
“对峙百余日,我军节节后退,全军士气有所下降,是该当一战了。”
侯瑱说着自军不利的状况,淡定的表情却毫无变化,这人的神经是钢丝做的吧。
侯安都起身相迎,让侯胜北赶紧滚蛋,并命亲兵去请镇东将军徐度前来议事。
侯胜北知道自己的计策只是小打小闹,借着地利打上一场伏击战而已。
然而身为一事主官的太尉,说有可取之处,还是让他有些欣喜的。
侯瑱和阿父、徐度他们,会怎么利用这个条件呢?
侯胜北有些好奇,不过知道这不是他能够参与获知的军机。
对了,那个江心洲,问了本地人,叫做虎槛洲。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影响主战场战局的两个因素正在慢慢酵。
在郢州,王琳任孙瑒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郢荆巴武湘五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总揽留府之任。
北周派遣大将史宁率兵四万,乘虚骤然而至。
孙瑒的部下助防张世贵叛变,外城沦陷,丧军民男女三千余口。
孙瑒仓促遇变,没有惊慌失措逃走,而是退保内城,继续坚守。
北周军
建起土山高梯,日夜攻打内城,因风纵火,烧毁郢州南面五十余座城楼。
孙瑒指挥的兵员不满千人,倚城拒守。
他亲自巡视慰问,斟酒送食,士卒乐于用命。
北周军苦战不能攻克,于是诈称授孙瑒为柱国、郢州刺史,封万户郡公。
孙瑒假意答允以为缓兵之计,趁此机会,暗中修造战具、城楼、城堞与各种器械。
数日之后,城楼城堞俱起,城头堆满战具器械,向北周军展示了严密的布防。
史宁甚是忌惮,一时不敢再攻。
然而郢州遭袭,王琳的后路随时有被切断的危险。
……
在江州,陈蒨应几位主将之请,征南川之兵增援。
江州刺史周迪、高州刺史黄法氍、宁州刺史周敷打算沿流应赴,如果他们杀到,王琳就会处于被上下游的陈军前后夹击的局面。
(注1)
熊昙朗之前袭击周敷反被击破,逃往巴山。
此时收拢残党余部,重新占据新淦,列舰阻断了三人的增援去路。
为了拔掉这颗钉子,三人筑城栅围困熊昙朗,隔绝了他和王琳之间的信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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