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仍旧觉得此事太过荒唐。
张仪良也并不意外,毕竟这伤疤的确缺乏说服力,他只能证明自己受过这样的对待,却根本无从证明这伤疤便是三皇子留下的。
而这不过是佐证里的一环罢了。
他停顿了半刻,方才继续道“五殿下一向谨慎不想留下话柄,自然不会给我什么证明之物。”
“但我知道这次的毒药名为七日涣血散,是南疆特有的毒药,这药只有南疆巫医才能研制出来,而前阵子我还看到那名巫医还曾与五殿下有所往来。”
听到涉及巫医,邕帝的神色明显阴郁非常。
他父亲当年便是因此事获罪,最后在沼狱自杀身亡。
故而即使到如今他仍十分忌惮此事,不想如今竟还有人敢触这个霉头。
他此时看向张贵妃的眼神已是冰冷一片,张贵妃被邕帝的眼神瞧的差点没坐稳身子。
她抖着嘴唇,强自辩驳道“什么南疆巫医?难道随便从南疆过来一个人便都是是巫医不成?”
“是不是南疆的巫医,去你宫里将人请过来不就知道了。”
邕帝没什么感情,声色寒凉道。
随后他再次吩咐下面的侍卫去将那名巫医寻来。
很快,侍卫们便将一名身着紫色印染衣物,银器琳琅的年轻南疆男子扣押到了毓秀宫中。
与那男子一同寻到的,还有那男子没来得及销毁的一些药物。
这个苗疆男子的存在几乎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张仪良并没有说谎。
邕帝再次看向张贵妃时,眼里已是半分情感也不带了。
“张韫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次换成了张贵妃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这巫医虽是臣妾屋子里的人,可却从不曾做过害人之事,此事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污蔑臣妾,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况且臣妾与贤妃情同姐妹做什么要陷害毓贤妃啊。”
张贵妃急急为自己辩驳道。
然而在场的人谁也不傻,秋婉想着张贵妃刚才对自家主子的污蔑,此时自然不介意做这个落井下石之人。
“可没人当得起贵妃娘娘的情同姐妹,跟贵妃娘娘做姐妹的都是折寿的姐妹。
当初的叶昭荣,李修仪哪个不是娘娘的好姐妹,结果个个不都死在当年正得宠时。
谁知这其中有没有贵妃娘娘的杰作呢。”
张贵妃闻言厉声道“你少在这血口喷人,秋婉,你别以为本宫不知你是什么心思。”
然而这显然不足以令张贵妃崩溃,毕竟从张贵妃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也能听出她是愤怒大于忌惮的。
她好歹也是邕帝的宠妃,邕帝前期在她身上投入的成本十分高昂,她不信邕帝真能弃她于不顾。
故而即使铁证如山,她也不过是转头便哀哀求着邕帝为她做主。
然而她显然还是低估了邕帝的绝情程度。
他冷冷道“你是不是无辜,自有廷尉查明。”
“来人,在贤妃投毒案未曾查明之前,谁也不许令张贵妃出兰猗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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